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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城 > 都市言情 > 年代:激荡1977 > 第27章:翻译《唐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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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激荡1977:第27章:翻译《唐璜》

    《唐璜》,欧洲浪漫主义经典文学作品,就在不久之前,黄继中曾在课堂上引用《唐璜》的诗篇情节,来引申谈讲19世纪欧洲的社会风俗。

    这部著名话剧、诗歌有着不同的版本。

    按先后顺序不同,《唐璜》经历过德·莫利纳、法国作家莫里哀与莫扎特、英国作家拜伦与普希金的不同创作。

    早期,唐璜在故事中一直以勾引女性的浪子形象出现,直到拜伦赋予了其英雄主义色彩,《唐璜》成为了驳斥19世纪欧洲腐朽封建主义的伟大作品。

    该作也被歌德称为“绝顶天才之作”。

    作为后世的同声传译人才,聂子航对这部西方著作颇为了解。

    “50年有余的时候,朱伟基先生译出了第一部中译本《唐璜》,说一句冒昧的话,我个人认为朱先生的翻译水准虽在,但没有完全体现《唐璜》的美感。”

    杨降与聂子航在林中小径中漫步,她十分淡然地笑道:

    “拜伦创作的《唐璜》,总共16章,共1600行,2万多词。翻译篇幅虽然不多,但由于其特有的创作体裁,每一行译句都需要反复琢磨,狠下苦工才行。

    这件事,最开始也托过我先生,只不过他手头也有译稿在做,今年又出访英国,因此搁置下来了。”

    中输先生出访英国去了,怪不得小红楼内不见其人踪迹。

    如杨降先生所说,真要翻译《唐璜》,将英文词汇翻作中译本并不难,2万词的稿子,最多三天就能完成。

    但难点在于,英式特有的诗体,在翻译过程中也要保留音律美,这就要求译者不仅拥有翻译功底,还要有十分充足的传统文学素养。

    这对他来说,算是一个挑战。

    翻译上的挑战,他还真是很久没遇见了,蛰伏许久的热血仿佛被唤醒了,毕竟每一个翻译人都曾对着晦涩无比的外语挑灯夜战,直到修成正果。

    聂子航斟酌着,很快笃定想法,问道:“您什么时候要成稿?”

    杨降一笑:“文学译本不急在一时,几月、半年、一两年,随时都好。”

    “好,您等我的好消息。”

    ……

    燕大图书馆为《燕园杂谈》专门开辟了一层书架,短短两三日,三百本《杂谈》被抢借一空。

    于是图书馆、教室、乃至湖畔栏杆旁,不时能见到燕大学子们手捧杂志,驻足静心翻阅的景象。

    《杂谈》第一期,算是真正功成了。

    编辑部众人欣喜之余,不忘提议道:“咱们办第一刊这么成功,难道不应该一起去吃顿饭,当作庆功宴?”

    “那咱们傍晚一起去大饭厅就是了!”

    “欸!要我说,遇上这么大的喜事,不如出去吃一顿,反正咱们每月补助里还有一两张全国通用票证,咱们一起凑好。

    若是有困难的,就先记账上,来燕京两個月,我还没去外头逛过,总归不扫这兴就好。”

    “我知道护城河外有一家老字号,如今是国营,但从民国时期就有的,咱们要不去那里看看?”

    众人兴高采烈地讨论着庆功宴的细则,聂子航却一门心思都在翻译《唐璜》上。

    目前《潜伏》的存稿已经寄给了《上沪文艺》编辑部,杂志连载恐怕还要大半年的时间,他也不用急着写新书。

    王濛先生的《青春万岁》进度也尚缓,他还要等着WLMQ的来稿,这件事也不急。

    《唐璜》来的真是恰到好处!

    七十年代往后,纯粹钻研于国内文学的文坛作者渐渐增多,但从十年雨幕往前算,大凡真正从事文学研究的学者,手上都有几部翻译作品:

    比如季献临与金克木的梵文研学纠葛;

    比如钱中输与杨降两位学界常青树;

    再比如如今的文联名誉主席茅盾先生。

    如果真能把《唐璜》这部具有代表性的欧洲浪漫主义文学作品翻译成功,“顾秋”就不止是谍战小说作家,更是译者顾秋。

    这样一来,他的起点就会更高,且短暂弥补了尚未创作主流传统文学的缺憾。

    “那就定在几天以后,这周末,我们一起去护城河!”

    ……

    当日傍晚,聂子航坐在宿舍,翻阅着从杨降手上拿到的《唐璜》原本。

    如果从后世的眼光品评该作所有的中译本,无疑是查良争先生的翻译版本最为经典。

    据传闻,当年查良争的妻子过世,查先生悲痛欲绝,在1972年之后开始翻译妻子最喜欢的英文诗歌。

    《唐璜》就是其中之一。

    可惜的是,因雨幕之故,该稿曾被三烧三废,直到1980年,查先生完成主体译作,带着未完成的遗憾离开人世。

    有着这段丰富的经历,在译稿的水准与情感基础上,聂子航显然不能与查良争先生比肩。

    但他可以从信、达、雅三方面,译出属于他的特色。

    譬如拜伦的诗体韵律,与意大利八行体的格律诗十分相近,聂子航特地在图书馆找了部分同世纪的英文中译本做参考。

    而拜伦在整篇《唐璜》中的口语体,以及立意中的讽刺艺术,都需要完全保留下来,这样才是一篇完整的《唐璜》。

    有了翻译思路,也做足了准备工作,聂子航开始尝试着做初稿翻译:

    “……我的心灵之翼垂落了,不再飞扬;

    只有可悲的真理在我桌前缭绕;

    把一度浪漫的事物都变为讥嘲。”

    文字从笔端下方如流水般淌出,有了数十万字的《潜伏》做地基,他的文字素养确实提高了不少档次。

    19世纪特有的浪漫主义哀愁口吻,也被他模仿的淋漓尽致。

    一千字的篇幅,很快被聂子航翻译完毕,他满足地长舒了口气,精神清爽,仿佛洗了一个通透的热水澡。

    聂子航拿起初稿,满意地审视了一遍。

    ——没错,是合拍的,而且是长镜头式的合拍。能做到这个程度,不仅需要丰富的语言功底,还需要一点未被磨灭的灵性。

    除了部分西方专有事件、人物名词等仍须阅读其他文献进行校正,这篇初稿已经堪称完美。

    傍晚的日色还未泯灭,夕阳还悬在窗底的一线天上。

    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连那充满礼貌的敲门声也令他分外耳熟。

    “请问,顾秋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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