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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凶化吉,从九龙夺嫡开始:第38章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送走娘亲之后,陆鸣渊没再练武,而是再次画起了道箓。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想要继续造出更多的纸人,完全不是什么问题。

    同时,突破到脱胎境之后,他还发现了血饕分身术的蜕变。

    从一开始仅能泥塑小人,到现在小人的体内,开始孕育经脉和丹田,当然只是雏形而已,算不得什么。

    但他惊喜的发现,小人修炼的成果,是可以回馈自身的!

    可能是因为脱胎境的缘故。

    陆鸣渊整个人可以说是脱胎换骨,连同血饕小人也一块蜕变,吸纳天地灵气,熔炼成武道元气,源源不断的反哺到丹田。

    一个时辰的功夫,血饕小人熔炼的武道元气,就让《血饕天陨经》的第五层增加了十点进度!

    这样一来,一天十二时辰,就能增加一百二十点。

    至多两个月的时间,他就能突破到武道第五境筑炉,正式开始铸造自己的人体武炉。

    这一发现,无疑是极大振奋了他的内心。

    正当陆鸣渊好奇,新的血饕分身与纸人融合会发生什么奇妙反应,能不能爆发出武学威力的时候。

    院外的树梢上,出现了一位熟悉的白发倩影。

    “你还是真是一如既往的认真。”

    陆鸣渊听到这道清冷的嗓音,脑袋下意识一张望。

    果真在树上看到了那一袭青衣道袍的白发女子。

    “回来了?怎么面色不太好,这么苍白。”

    陆鸣渊脸上难得出现了一抹笑容,询问道。

    “没事,只不过是从一位真君捡回了一命而已。险象环生,总归无碍。”

    云清禾从树上一跃而下,来到大殿中央的火炉前,烤了烤自己的手,敷衍回答道。

    “真君?”

    闻言,陆鸣渊神色诧异。

    他自然知道能被称为真君是何等人物。

    道门之中,跻身十一境的练气士,可被世人尊称一声真人,初步拥有了开山立派的资格,能开辟宗门,庇佑一方水土。

    而真君,亦称大真人,乃是位于十二境的绝顶存在,能够拥有世间独一份的前缀,正是世俗所谓的“陆地神仙”。

    身份地位,等同于天人境的武夫,甚至比大儒还要厉害一分,仅次于三教圣人、祖师人仙。

    “那你是怎么逃走的?”

    陆鸣渊十分好奇。

    “秘密。”

    云清禾仿佛回到了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语气轻描淡写。

    她眉心的那把剑,涉及到的秘密,足以毁灭一座王朝,告诉了这位青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为何你要杀陆鸣空,到现在我都还是很好奇。”陆鸣渊问道。

    云清禾端起茶水,吹了一口,细眉眯眼道:“我打小以来,无父无母,在孤儿院长大,吃百家饭,四处漂流,认识的人不多,亲近的人也不多,也没几个亲人,他动了不该动的人,就该死在我的剑下。”

    “有一位欠揍的剑仙说过,修剑之人,一剑求问心无愧,二剑证大道,三剑求无敌。我的剑,为的就是问心无愧。”

    陆鸣渊听到这,微微沉默,才知道强如云清禾,也有这样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云清禾扭头瞥了一眼陆鸣渊画的道箓,柳眉舒展,朱红唇角勾起:

    “学的挺快,倒是小瞧你了。”

    得到夸赞,陆鸣渊微微一笑:“还行吧,用你送的福禄朱雀笔,恰好可以激活纸人,算是一门不错的法术。”

    见他笑的灿烂,难道不知这是自己阉割过的版本?

    云清禾郁闷道:“只是一门简单的法术而已,为何你可以如此开心?”

    大概是认为两人有些相熟了,陆鸣渊说话也没之前那般平淡,遮遮掩掩,认真回复,“除去我娘和外公,这全天下,能对我好的人,见一个少一個,礼轻情意重,正是这个道理。”

    云清禾闻言,饶有兴致,笑眯眯道:“那这三个人里面,我排第几?”

    陆鸣渊十分诚恳,一本正经道:“暂时排第三。”

    云清禾按住腰间剑柄,用剑鞘拍了拍他的大腿,皮笑肉不笑道:“你要感谢我,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没有将你杀了灭口。”

    陆鸣渊努力回忆起大雪坪的场景:“我记得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你是魔女来着,所以压根不敢救你。”

    “为什么?”

    “白发魔女啊。”

    “.....”

    云清禾捂住额头,努力憋住想抽这个家伙的冲动,看了一眼陈设愈发温馨的宫殿,摇头道:

    “陆鸣渊,我发现你即使被关在这里,也活的不错,与世隔绝,跟外面完全相隔,倒也是一种活法。”

    陆鸣渊拿起盒子里的橘子,出神道:“是啊,活着就好了,不奢求其他。”

    “人嘛,活的开心最重要,都说苦中作乐不好,可有些时候,未尝不是一种无奈的过法,有一位大诗人不是说过嘛,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人的一生到处奔走像什么呢?应该像飞鸿踏在雪地吧。偶尔在雪地上飞下几个爪印,但转眼它又远走高飞,哪还记得这痕迹飞在何方呢,乐观一点,总不会错。”

    听到这番话,云清禾反而陷入了沉思。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想了很久,云清禾摇了摇头,对此她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哪怕她这一路过来,见过了很多人很多事,高高在上的仙家弟子,肉体凡胎的平民百姓,帝王将相,妖魔鬼怪,有悲欢离合,有爱恨情仇。

    有杀身成仁的读书人,以身饲虎,放弃开山立院的资格,散去百年道行,庇佑边境一城数万百姓,换得一方太平。

    有南方小国,在笼中小院中的前朝国主,担惊受怕,悔不当初,把栏杆拍遍,吟一句:只是朱颜改。

    有龙虎山的白衣年轻道士,独自一人,在西荒毒障群山之中,斩妖卫道,誓要斩尽天下一切妖。

    有三巡河神,不顾天道阻拦,面对百日赤地千里的百姓,私自降雨,天理难容,为神雷所惩,身死道消,百姓为其伫立金身石像。

    有一群剑修,驻守在北襄魔障从生的长城上,世代镇守关隘,境外妖魔,不敢侵犯。

    有路过坑杀四十万的古战场乱葬岗的得道高僧,赤足托钵,吟诵佛经,超度冤魂,功德圆满,立地成佛。

    现在,她又见识到了一幕。

    有一位背影寥落寂寞的纨绔皇子,身负大罪,身边跟随着一名毁容侍女,却一心向武,对未来充满希望,要如何在冷宫渡过这蹉跎的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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