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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激荡1977:第18章:有了着落

    申请借用收发室的报告很快得到了同意批复。

    由于学生社团的特殊性,管理收发室的老师同意在上课期间帮忙收稿。

    拟定好了选题,《燕园杂谈》算是进入了第一部分的紧要工作期。

    刘学虹、陈佳映两人,一人负责写原创短篇文章,一人写开篇散文;

    陈立业自告奋勇的贡献一篇具有西式韵味的现代主义诗歌;

    跃进、曼玲两人还在题材中纠结,曼玲倒是有写短篇的想法,曾同聂子航说道:

    “我十分喜欢旧时期几位文人的书,偶然看过几篇,也有想写类似的短篇小说练练笔,只是与咱们这次的选题不符。”

    除此之外,有一件更为棘手的事情让聂子航忽略了——

    封面与插图。

    他在成立社团之前做的准备,更多考量的是如何丰富内容的方向,直到与继中老师参观了印刷室,于临写开篇寄语时想起这一桩事件来。

    燕大艺术系正式成立得等到90年代,90年代之前,燕园里几乎没有招收“正式编制”的艺术系学生。

    这就意味着,他没办法从学生里找到精于绘画的人力资源,而求助老师也只能解决燃眉之急。

    总不能每一期、每一刊都找教务处和继中老师帮忙吧?那就不叫学生社团了,得改命叫教师社团。

    既然绘画的路子走不通,要不就用照片?毕竟照片印刷工艺还是半成熟的。

    思来想去,也只有用照片印刷后的图景做杂志封面,可以暂解窘境了。

    这时,刘学虹拍了拍手,说道:

    “我写好了征稿须知,大家一起看一看。”

    陈佳映热情地接过大纸张,清了清嗓子:

    “我来给大家念念!

    征稿须知:

    1、本期杂志选题为“春日之火”,稿件类型可以是积极、向上、拥有饱满热情的文章,但不限于故事,也可以是有悲剧性且具有启发寓意的文学小说,不限除新闻报道以外的任何题材。

    2、《杂谈》本质是学生社团,因此来稿没有稿费。”

    “哈哈哈哈!”

    念到稿费这时,众人不免一阵哄笑。

    陈佳映笑着继续念道:

    “3、坚持原创,所有的来稿必须保证是个人原创作品,非原创或已在其他地方发布的内容、诗歌、散文、小说暂不接收。

    4、若发表中篇、长篇小说请邮寄一万字开头与文章大纲,供编辑部参考拟用。

    5、稿件一经采用,会在一月之内予以答复,请在来稿之际标注地址,以便编辑部复函。

    6、来稿地址为斐斋101收发室。”

    聂子航走去两步,审看了一遍刘学虹写的征稿须知。

    字迹大气,不娟秀,不小巧,倒是十分适合写须知、通知。

    再看内容,整篇须知虽然不似正经杂志社那么严谨规范,但说到底他们也只是一个业余社团,主旨是包容万象,能写的要求也不多。

    “长篇小说应当是没人投的,不过多写一句也不妨事。嗯……再多加一句,最终解释权归《燕园杂谈》编辑部所有。”

    “这个好。”刘学虹当即提笔,在末行加上这句——

    7、若有不明之处,请来信咨询,最终解释权归《燕园杂谈》编辑部所有。

    刘学虹边写边问:“对了,咱们定個收稿日期如何?不急于一时的话,不如挑个黄道吉日,咱们也攒个好兆头。”

    张曼玲走过来,热情洋溢地说道:“那就四月一号,怎么样?我才看过日历,说是个好日子,又正好是一月之始。

    主编,你说呢?”

    聂子航生生把笑意忍住……愚人节收稿,希望收上来的不会是幽默大全就好:

    “行啊,就按你们说的办。”

    ……

    征稿须知再经斟酌,改成了征稿启事,分别张贴在了男女生宿舍楼下。

    聂子航则通过请托继中老师,借到了教务处一位老师的照相机。

    四月绿意初泛,未名湖的碧波与枝蔓掩映之间的四斋恰是一副天然的构景。

    燕园之景四时俱美,冬有冬雪,春绽春花,这么一想,日后的封面、配图只需就地取材,倒是十分方便。

    连照四五张相片,只等回去交由印刷室洗印,将封面图并配字先印出一张来,看个大致效果再做决定。

    回程途中,聂子航在未名湖边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老前辈!”

    昔日于此地写生的老先生,今日却没拿画板,也没备茶缸子。

    山羊胡配长衫,倚着栏杆眺望,倒颇有几分清末秀才的意思在。

    “哟,又是你这小子。”老先生脸上澹静的神情一收,转而笑了起来:“我姓陈,你就叫我陈先生,莫再一口一个老前辈的,我虽老了,却不想听别人这么叫。”

    这人……还挺不服老的哈。

    聂子航手捧着照相机,说道:“好,陈先生。这段时间是去忙了么?本想拿茶叶给您品一品,却见不着人影了。”

    陈老笑一摆手,说道:“我啊,本是个闲人,前阵子上影厂请我去掌眼一部新的影片,说是有新的思路,请我参谋,也就去了一趟。”

    ……无形装X最为致命。

    聂子航听着陈老一番话,倒愈发好奇起对方的身份来。

    “您对电影很有研究?”

    “谈不上十分有造诣,但也略知一二,上影厂请我去,也无非是美术上的问题,这方面我倒是还有发言权,想当年徐悲……”

    话说到半茬,陈老乐呵呵一笑,就此打住:“陈年往事了,人物也都风流云散,这话不提也罢。”

    徐悲……鸿?美术届里的人物他倒是只听过徐悲鸿与齐白石的大名,至于其他人,当真是了解不多,连名字也不怎么听说过。

    但能与徐悲鸿往来的名家,又是同一个美术圈子里的人,无非也就那几位。

    至此,聂子航渐渐缩小这位陈老前辈的身份范畴,打算哪日找继中老师问个子丑寅卯来。

    想到这里,他脑中忽又灵光一现。

    《燕园杂谈》的图画方面不是捉襟见肘么,那眼下岂不正好……

    于是,聂子航也顾不上矜持,主意一定,不耻开口:

    “陈老,学生有一件事,想请您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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