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达、火控、电传、电子干扰机、机身稳定系统，任何你能想到的，对了，我们还可以想象到空空导弹、空地导弹、地空导弹、地地导弹，对了，朋友们，卫星跟地面雷达也都算上，它们都可以连接起来……”

    道格拉斯说的轻松平常，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但落在华国考察团耳朵里，犹如阵阵天雷。

    可以想象，这么一来，战场的形式变化太大了。

    飞机可以发射导弹后不管，用地空雷达或者卫星导引。

    地空导弹发射后，可以用飞机来引导，这相当于飞机多挂载了无限多的导弹。

    “这要归功于1553B数据总线标准，我们的武器装备的数据接口必须按照这个标准来，这也是北约的标准，华国朋友们，1553B数据总线的标准，它的先进可不仅仅于此，当我们对飞机某项功能不满意的时候，我们可以随便生产性能更好的部件替换它，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们要对战机升级的时候，不需要再重新设计航电，意味着我们需要加载挂件设备，或者增加航电的时候，那就直接加吧，设计依照我们的1553B数据总线标准就行了！”

    呼……

    赵中书的眼神热烈，呼吸有点急促，他看向担任副组长的金老。

    “金老，会不会是美国人忽悠我们的，1553B数据总线标准，他们真的实现了吗？”

    金老摇摇头，说：“不知道，这个世界变化的快让我不认识了，但不管怎么样，我们也要相信是真的，现在要跑步前进了！”

    组长总参程国和咬咬牙，上前说：“道格拉斯先生，我们可以接触1553B方面的技术资料吗？”

    说完包括金老、梁铸金还有赵中书大部分人，都感觉程组长说的有的冒失。

    国之大器，怎可轻易示人。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道格拉斯……

    惊讶、羡慕、忐忑，对了，还有崇拜，虽然从这些华国专家脸上，看的不是太明显。

    道格拉斯怀着极大的满足和优越感，他摆摆手，说：“当然，朋友，我说过，格鲁曼今天对你们所有人开放，你们甚至可以把1553B标准的文本带走！”

    “……”

    他答应了，他竟然答应了……

    赵中书和梁铸金面面相觑，犹如被从天而降的三千万砸中了脑袋，突然感觉晕晕的。

    他们被引入会议室，格鲁曼的工作人员送来厚厚的技术文本。

    好心人道格拉斯甚至派了他们的工程师，打开会议室里面的投影仪，给他们讲解1553B数据总线标准。

    安排好一切，道格拉斯走出会议室，关上门，透过门上的玻璃，回头看了一下会议室，对身旁的助手笑道：“看看吧，布鲁克，这景象可不多见，对了，我想象个词汇形容一下他们，哦，对了，你看他们像不像一群乞丐，嗯，就是乞丐，等着我们给他们投喂三明治呢！”

    布鲁克煞有其事的在玻璃窗上看了看，对道格拉斯说道：“你形容的很准确，他们跟乞丐真的很像，但是，道格拉斯先生，我有個疑问，我们向他们公开1553B数据总线标准，难道我们丝毫不担心吗？”

    道格拉斯边走边点上雪茄，这是从古巴来的烟草，品质是最好的。

    他笑了笑，眼神瞟了一下布鲁克，带着教训的口吻说道：“布鲁克，伱应该多用用脑子，虽然你是约翰.路克斯的外甥，1553B不是秘密，也不在军方限制的清单，在它刚诞生的时候，十年前，或许更久，毛熊就拿到了最全的文本。”

    道格拉斯吐了一口烟圈，继续说：“这需要雄厚的半导体基础，连毛熊都束手无策，指望这帮乞丐？你是想说，上帝亲自来帮他们吗？”

    “……”

    “真是浪费时间，他们要是看完了，带他们去实验室看看，对了，还有实验阶段的光纤电传系统，让他们知道格鲁曼的实力，对了，一定要让他们喜欢，乞丐虽然没钱，但乞丐要是多了，一人掏出一美元，也有数亿的美金，你说呢，布鲁克？”

    “道格拉斯先生，您说的太正确的，请放心吧！”

    …………

    会议室里面，所有华国人员都展开笔记本，不停地的记录，虽然很多人都不明白数据总线是什么概念。

    他们的专业不同，数据链专家更是少数。

    仅有的三个翻译被安排到科院的几个数据专家身边，事实上翻译对这些专业术语也不清楚，他们的译文是有很大问题的。

    慷慨的格鲁曼教员，说的话大多数人不懂，加上那些专业术语，懂的人就更少了。

    以至于上面热情洋溢的讲，下面聚精会神的听，但都不是那么一回事。

    相机这个时候派上的用场。

    虽然格鲁曼口口声声的保证，他们可以把1553B数据总线标准文本带走。

    但他们还是迫不及待的掏出相机来拍摄。

    杨青积攒的三个胶卷都用光了。

    田教授对杨青说：“我们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杨青点点头，田教授看不懂英文，也不懂数据技术，但也不妨碍他一直在抄录。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格鲁曼的工程师也走了，道格拉斯邀请华国的专家吃了一次快餐。

    没有人在意汉堡的味道，还有提供的可乐，有点麻嘴的感觉，他们回到会议室。

    程国和说：“怎么样？大家有什么感受？”

    梁铸金说：“差的太远了，我们需要系统的规划，首先在标准上，我们要向1553B标准靠拢，制定我们国家自己的规范！”

    清大微电子教授尹新会认同这个意见，他说：“看能不能与格鲁曼合作，我们需要知道他们的设计思路，特别是半导体芯片这一块！”

    “大开眼界啊！”金老说：“好东西太多，都不知道从哪边开始，但不管怎么说，我们在航电这一块是远远落后了，看看是不是引进一批，合作一批，自研一批，当然，这些都要论证！”

    ……

    “那大家把手上的资料整理整理吧，形成汇报文件，三天后，我们还要去欧洲，这次任务可不轻。”

    深夜，赵中书睡不着，走到阳台点起一根烟。

    他想起赵国庆，今日见到的相控阵雷达的画面，在眼前浮现。

    “小赵现在还不知道啊，一次考察，就论证了他的话，半导体才是雷达的未来，这小子还真敢说！”

    而赵中书现在也不知道，赵国庆不光敢说，他已经开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