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庆很怕有一天，四十年的知识积累会突然失去。

    他有些紧迫感，将这些知识抄录下来，在记录的通知，又加深了理解，越发兴奋，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第二天，王主任来到赵国庆的房间，对他更是佩服了。

    这小子竟然一夜都没睡！

    “小刘，把饭打到房间来！”

    “好的，主任！”

    王主任来到赵国庆的身边，视线落在笔记本上，这是一张图，跟昨天一样，他看不懂。

    “国庆……国庆……”

    “啊……”

    赵国庆猛然惊醒，转过头，到：“王主任，你怎么还没睡啊？”

    “……”

    王主任看着赵国庆双眼布满血丝，但精神确实很好，被问的也不知道想哭还是想笑。

    “还睡，天都亮了，但你是要睡了，赶紧去洗把脸，然后去睡觉！”

    “……”

    赵国庆环视一下四周，这才看到，阳光都射进房间了。

    “呵呵！这时间过得真快，我都没感觉！”

    王主任又看了看赵国庆，既有学识，又肯拼命，还会做人，这样的人谁不爱。

    “你们这些搞研究的啊，做什么事都不要命的一样，我让小刘去拿早饭了，你等会吃一点再睡！”

    “没事，我不累！”

    赵国庆感觉精神是亢奋的很，22岁的小伙子，熬一夜，真的感觉没什么。

    “不行，这是命令！”

    “是！”

    小刘在门口敲了一下门，说：“王主任，国庆，早饭到了，今天是稀饭跟咸菜！”

    王主任瞪了一眼小刘，佯装怒道：“稀饭跟咸菜有什么油水。”他从兜里掏出一张两元的纸币（绝版两元纸币，大大们见过吗？），对小刘说：“到街上买六根油条，看看有豆腐脑，补脑子的，对了再加两个……三个鸡蛋……”

    “国庆，你吃辣吗？”

    豆腐脑补脑子?赵国庆也是无语，可以感受到王主任爱护之意，他笑道：“少放一些辣，没辣没味道，我是南方人，又吃不了重辣！”

    “呵呵！”王主任转头对小刘说：“微辣，微辣，快些哎！”

    “是，王主任！”

    不多时，热气腾腾的豆腐脑、油条，还有煎鸡蛋到了，香气扑鼻。

    赵国庆收拾一下桌子，刚想到隔壁再搬个凳子，三個人一起吃。

    王主任吞了吞口水，阻止了，说：“这么点东西，你一个人就能对付了，小刘，走，我们去食堂！”

    “这……王主任，我一个人吃不了！”

    “这是任务！”

    得了，赵国庆拿起油纸包，拿了两根油条两个鸡蛋，递给小刘，笑道：“王主任没骗伱，我真的饭量小，你们帮我消灭一点！”

    “你啊！”王主任用手指指了指赵国庆，笑着说：“滑头！”

    豆腐脑很是爽滑，是赵国庆喜欢的咸口，上面的浇头应该是肉酱，里面有菌菇的颗粒，再配上油条，简直绝配，一口吞了煎鸡蛋，来上一口豆腐脑，赵国庆也不嫌油腻。

    三下五除二，便解决了所有吃的，打了一个饱嗝，赵国庆感觉有些困了，到厕所放了一泡水，简单刷了牙，洗了个脸。

    回到房间，拿起桌子上的笔记本，从头到尾翻了一遍，一个晚上写了六十多页，他将笔记本放到枕头底下，关上门，躺在床上，困意来袭……

    ……

    王主任今天碰了一鼻子灰，14所忘了考虑一个问题，504厂所在的P市没有冰淇淋厂，而14所所在的绵州人家有冰淇淋厂。

    而且冰淇淋这玩意，也就卖个春夏两季，秋冬冷了，没有多少人吃冰激凌。

    再说了，人家还养着几百号人，收入归地方，你一个军工企业想吃人家的蛋糕，不是自讨没趣嘛。

    王主任灰头土脸的回来，看到赵国庆还在写写写。

    “国庆，没睡觉吗？”

    “刚睡醒，王主任，怎么样？事情办的顺利吗？”

    “别说了！国庆，准备一下，明天我们进山！”

    “明天，不是说待三天吗？”

    “哎！没必要了！”

    王主任长叹一口气。

    赵国庆也不知道说什么，看着王主任转身走近房间，小刘也跟着走了进去。

    算是好事吧！真要冰淇淋厂办起来了，又要多折腾，在赵国庆看来，宁愿办个半导体收音机厂，也不去办什么冰激凌厂。

    堂堂军工企业，搞过去生产冰淇淋，怎么想都感觉太掉价，再想到过两年搞晶片的跑出去搞副食品，玩光刻机的跑去生产衣服。

    赵国庆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紧迫感。

    重新回到桌子前，赵国庆没有继续写，脑子里想着，该怎么让14所同意他的想法……

    …………

    大山里，14所会议室。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这是乱指挥，乱弹琴。”

    说话的人头发白了一半，身材瘦削，穿着一身旧军装，洗的都块发白了，他情绪有些激烈。

    “八百公斤，探测距离六十公里，凝视状态下探测距离距离一百公里，现有的技术根本达不到！”

    “姜总工，你先别激动，军方提出这个指标是有依据的，现在法兰西的阵风战机，上面搭载的ANTAN M-135A阵控雷达，只有六百公斤，发布的数据，探测距离有一百公里，凝视状态下能达到一百八十公里……”

    “军方已经放了数据了，我们不用达到最顶尖的水平，二流水平总要达到吧！”

    姜总工摇摇头道：“高所长，你也是技术出身，我们的技术脱胎余毛熊，现在毛熊的机载雷达，也达不到这么轻的重量，探测距离这么远啊！”

    “还有啊，我总觉得西方的装备公布的数据可能不太准确，探测距离一百里，需要的电磁波强度至少要三千瓦，这个电力问题又是怎么解决的。”

    军事装备虚标数据属于国际惯例了，米格21机载的MC-1549B雷达，说是能探测五十公里，实际上也就二十公里。

    当时国内的专家还以为毛熊出口型的雷达是阉割了呢，到最后才发现，完全是吹牛的。

    “不管怎么说，任务是接下来了，怎么办吧！”

    “钱，还是要钱我们要设备，重新设计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