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早安，警官。”

    电梯停在楼下，汤从电梯中走出时，便看到一个人从对面的电梯中走出来，和他打了声招呼。

    “早安，温迪，”汤和她打了个招呼。

    温迪是自由银行的职员，每天和汤差不多时间出门。

    今天和以往唯一的区别是，两人以往打招呼的地方应该是附近的商店。

    因为按照运行逻辑，汤在出门后会去附近的商店买一个三明治当早餐，而温迪比汤晚一分钟，刚好排在汤的身后。

    汤拿上早饭，看到温迪，打個招呼。

    这就是大部分早晨两人的“偶遇”方式。

    但今天，因为汤晚了一分钟，两人的偶遇地点便被提前到了楼下的电梯口。

    至于温迪为什么会有名字，是因为她是一个比汤要重要一丢丢的NPC，会参与到一个触发性的支线小任务中。

    不过那和现在没什么关系。

    打完招呼后，两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程序里可没设定过这个。

    于是两人肩并着肩，走出居住的大厦，一齐向附近的早餐店走去。

    不过很显然，既然身在“自由都市”，那么早晨怎么会如此地平平无奇，甚至有点平淡而温馨呢？

    轰轰——

    嘭嘭嘭！

    伴随着一阵马达引擎的声音，一连串枪声从不远处响起。

    “我是不是应该过去？不对，没有犯罪等级，不用去吧。”汤的脚步顿了一下，但很快他的脑海中便浮现出一个念头，继续向前走着。

    嘭！

    就在这时，一梭子子弹从旁边射了过来。

    温迪和汤同时身中数弹，倒在了地上。

    “我也一星了，快快，准备开始快乐的一天！”失去意识前，汤隐约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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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新的一天。

    还是那栋高楼，那是那一层。

    汤睁开眼睛，耳边再次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又是那些奇怪的家伙，昨天......”汤眼中流露出一抹疑惑，随后，他站起身，没有和往常一样进入厕所，而是来到了镜子前，摸着胸口，“昨天......昨天......我中枪了？”

    他抚摸的地方，正是昨天中弹的位置！

    但很奇怪的是，他拉开衣服，却并没有在身体上找到弹痕，甚至连受伤的痕迹都没有！

    “我中枪了，但我没死，甚至连中枪的痕迹都没有！是幻境么？”汤喃喃自语着，身体却按照程序的指令，离开镜子，走进卫生间。

    洗漱一番后，他来到衣柜旁，打开衣柜，从那两排一模一样的衣服中拿了一套。

    再次来到镜子前，照着镜子穿好，又理了理头发。

    这时，墙上的时钟停在了8:02。

    不过汤依然没有在意。

    虽然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而且这种感觉愈发强烈，但汤还是照着程序的指令，乘坐电梯下楼，准备开始他的一天。

    咔哒咔哒——

    刚出电梯，汤就看到了一个丰腴的身影，摇曳着身姿，恰好从大厦的大门走出去。

    他知道，那是温迪。

    不过他从没注意到过，温迪的身材原来那么好，前凸后翘，性感火辣，上身的衬衣呼之欲出，下身的一步裙和肉色丝袜更是在端庄中增添几分妩媚。

    温迪显然没有注意到汤的存在，她一路走到大街上，径直往商店方向走去。

    汤见状也跟了上去。

    即将到达早餐店时，远处传来了引擎的轰鸣声，还有隐约的枪声。

    汤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心中一凛。

    这感觉，太熟悉了！

    就在这时，前方，一辆摩托车疾驰而来。

    摩托车上坐着两个人，前头的开着车，脸上戴着奇怪的南瓜头套，后面那个则戴着一个猫猫头，拿着一把冲锋枪，大笑着肆意开火。

    “犯罪等级，一星！”汤眼前一亮，从腰间摸出了警棍，向前小跑起来。

    咻咻咻——

    一梭子子弹射了过来，将走在前面的大美妞温迪打倒在地。

    汤下意识地往边上躲了一下，子弹打在垃圾桶上，没有打穿。

    “那边有个警察NPC，我们去杀了他。”开枪的猫猫头说道。

    “就一个，算了吧，找个多一点的地方去刷，我搞了个代码，刚好可以试试。”开车的南瓜头回道。

    “那走吧。”

    两人没有过多停留，呼啸着便过去了。

    汤从垃圾桶身后站起身，呆呆地看着摩托车离开的方向。

    他突然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他们要肆意妄为地杀人取乐？

    这真的很好玩么？

    汤走到倒在地上的温迪面前，血液已经从她的身体上流到了地上，宛如一朵绽放的红蔷薇。

    看着温迪的脸，上面还带着灿烂的笑容，似乎到最后她都没有预料到死亡来得会那么突然。

    “温迪......”汤默默念道。

    他心中倒不是有什么悲伤之类的，只是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叫做“可悲”的名词。

    虽然他还不清楚为什么，但温迪的两次死亡，自己一次死亡一次差点死去，让他隐约意识到，自己和温迪，甚至是这座城市里的很多人，都在经历这种“被杀-复活-被杀”的循环轮回当中。

    “那些家伙，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汤心中想到了骑摩托车的南瓜头和猫猫头。

    正常人如果戴上了那种头套，应该很难看清路了，更别说骑着摩托车开到这么高的速度。

    那个猫猫头也是，看似她是在随意开枪，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开枪的位置都是有行人的地方。

    想了一会儿，没想通，汤再次看了一眼温迪，便向前走去。

    既然明天会复活，那就放着吧。

    他很快恢复原来的样子，踏着路边倒着的尸体间的空地，走进了便利店中。

    便利店中正有几人在排队买早餐，还有的坐在一边的桌子上吃着。

    “约翰，来一份三明治，一杯咖啡。”排了一会儿队后，汤掏出一张纸币放在桌上。

    “好的，警官，早上好。”

    “早上好。”

    汤拿起三明治和咖啡，找了个位置坐下。

    坐下后，他看了看四周。

    看报的看报，聊天的聊天，看起来很是悠哉。

    似乎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刚才外面发生了一起枪击案，还有不少人死伤。

    汤心中的怪异感愈发强烈。

    “这个世界......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