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浑然不觉自己正成为别人谈话中心的王轩,正在辛苦查账。
对完账以后,利润可观。
尽管只有一半利润是他的,但这些灵石仍然可以满足他的灵米自由和灵丹自由,甚至尤有余力替灵肉自由出一点力。
但距离收支平衡还差一点。
不过幸亏王轩有那笔七百多块灵石的横财,目前还够用。
而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能发一笔横财呢?王轩感觉希望很大。
最近半年来,王轩可没闲着,他在斩杀徐彬之后又出手了几次,每次都是杀人。
那些修士都是在聚宝斋捣乱,甚至想讹人的混蛋,所以王轩每次动手都是毫不留情。
五个修士,总共出手了三次。
但王轩只斩杀掉了三名修士,还有两个跑掉了。
没办法,事实证明敢挑事的刺头都有点能耐。
其中一个是体修,皮糙肉厚的,硬是顶着王轩的飞剑跑掉了。
还有一个更狠,竟然兼修了魔功,最终以燃血遁法逃走,王轩连影子都追不上。
在这个过程中,小白大放异彩。
如果没有它的配合,王轩追踪的难度会加大很多,这说不定还会让更多的修士逃掉。
对此,王轩不禁感慨:“小白买得很值啊!”
但王轩的做法却遭到了钱小婉等人的强烈反对——小白那么可爱,你怎么能把它用在杀人上呢?
王轩表示自己错了,但下次还敢!
他就没打算改。
总的来说,小白没有一口灵米是白吃的,它在追杀过程中起到了很大作用。
另外,尽管偶有失手,但王轩却还是在附近的商家中出名了。
他现在是出了名的狠人,大家都纷纷感叹:难怪一来就敢硬刚郑家,原来是真的有本事啊!
临了还不忘夸上一句:凌霄宗就是厉害!
时间在盘账的过程中缓缓流逝。
盘完账之后,王轩顿时放松下来。
他默默想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呢?跟婉儿回去?大白天的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哦,对了,隔壁灵宝号的周掌柜请我喝茶,待会儿就去找他,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半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王轩便在这段时间里融入到了附近的商家之中。
像请他喝茶这样的事情,之前是不可能发生的,但现在却是日常交际。
大家都是同行,又是邻居,有时候免不了要打交道,所以要经常走动。
大家一起哄抬市价、降低收购价,岂不是美哉?这都属于是常规操作。
更黑的是,他们偶尔还会联手做局,将散修骗得连裤衩子都不剩。
啥?你说这是一阶上品的金灵果?我看这就是一阶中品的金刚果,不信你去别的店看看,但鉴定费必须给。
诸如此类的事情数不胜数。
王轩只能感叹:“太黑了,连一点光都看不到啊,果然是无奸不商!”
什么,我也在其中?哦,那没事了,王轩只想说这一切其实很正常。
散修嘛,路过的狗都要踩两脚,他们能有什么地位呢?
身为合格的韭菜,他们不仅要自己长高,等着被其他修士收割,还要学会自我安慰,自我调节心态……
这才是韭菜的自我修养。
王轩表示请你们继续发光发热,修仙界会记得你们的……虽然不一定能记住具体是谁。
……
接下来的时间,王轩开始修炼,只等时间到了便去赴周掌柜的宴。
但没想到钱卫平中途找来道:“东家,有一笔买卖我拿不定主意,想请您掌掌眼。”
“嗯?什么情况?”王轩问道。
“您亲自看一眼就知道了。”
钱卫平答道。
王轩点头答应下来,来到聚宝斋的正厅后看到了这笔买卖的主人,即一个长满络腮胡的修士。
他笑着对王轩打招呼道:“又见面了,聚宝斋的王掌柜,最近过得好吗?”
“你是……贺缺?!”
王轩迟疑了一下,因为他一开始没想起来,但修士的记忆过目不忘,所以他很快就想起了贺缺是谁。
同时补充道:“那根至阴至毒的铁线藤?”
“对,是我,我就是那个倒霉鬼修士的大哥!”
贺缺爽朗大笑道:“我这次来找你交易,就是想还上之前的人情,相信我,这次的油水绝对很丰厚。”
“嗯。”
王轩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他对贺缺印象不深,因为那截藤蔓虽然被他掺和着赤泥用掉了,但效果远没有百年地心乳好,所以才会印象不深。
虽然勉强算是半个熟人,但王轩并不会因此给他任何优待,生意仍然是生意。
接着王轩拿起储物袋一看,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灵物,确实价值不菲,但更重要的是那些不加掩饰的东西,比如残破的法器碎片,沾血的灵材,破碎的法袍……
他哪里还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一看就是来销赃的!
“难怪老钱不敢做主,非要让我瞧上一眼。”王轩心中恍然道。
聚宝斋从来不做销赃的事,但这次利润确实丰厚,估计一转手就能赚九十多块灵石。
因为销赃的规矩就是七成收,而这批货价值三百多块灵石。
但王轩不想坏了聚宝斋的规矩。
所以他摇头道:“抱歉,贺道友,这笔买卖聚宝斋不做。”
“为什么?”
贺缺错愕道:“你是怕麻烦吗?这批货不会有麻烦,因为我们做得很干净。”
“每个销赃的人都这么说,毕竟谁会说自己的货不干净呢?但如果真的干净的话,就不需要销赃了。”
王轩不置可否地说道。
他的潜台词仍然是拒绝。
“王掌柜你可想好了,这笔买卖很赚钱,如果不是我考虑到之前的事所以想报答你的恩情,我未必会找你,所以你真的要拒绝吗?”
贺缺不满地问道。
王轩态度坚决道:“抱歉,聚宝斋只做正经生意,这是我的底线。”
他不想因此而脏了手,所以只能再次拒绝贺缺的好意。
“哼!”
贺缺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重重地冷哼了一声,仿佛下一秒就要拂袖而去。
但他最终克制住了自己,不仅没有发作,还摇头道:“王掌柜,你太天真了。”
“出身凌霄宗的你,可能确实有资格不用做这种腌臜事,但总有一天这种腌臜事会主动找上你。”
“如果你以后改变主意了,可以来找我,地址你应该知道。”
他上次提起过——芷泉街27号——这就是贺缺的地址。
这次王轩没有拒绝,他礼貌地请贺缺喝了一杯茶,然后亲自将他礼送到门口。
片刻后,贺缺便走远了。
这时钱卫平走过来道:“东家,既然不做他的生意,为什么还要礼送他一程呢?”
“可能确实会像他说的,我以后会遇到类似的腌臜事,并且需要他出手,所以我要提前做好准备,多个朋友多条路。”
王轩答道。
“我本以为你会答应,毕竟之前……”钱卫平欲言又止。
“毕竟之前我斩杀了不少修士,手上沾满了血,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对吗?”
王轩淡淡一笑道:“但如果你仔细想想就会发现,我之前每次都是被动反击。哪次不是别人先找事,然后我才果断反击,并且出手凌厉?”
“我素来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做到这点的关键是不能多事,比如销赃。”
“谁也不知道东西从哪来,谁也不知道东西的原主人是谁,又会牵扯出什么样的恩怨,这种事怎么能掺和进去呢?”
“我出身凌霄宗,勉强算是穿上了鞋。”
“老钱,我还有大好前程,我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情湿了鞋。”
……
另一边。
贺缺来到约定的地点,那里已经有一个女人在等候。
“哥,他答应了吗?”贺兰问道。
“没有,他不想沾上这种事。”
“那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答应那头死肥猪的条件吗?”
贺兰愤愤不平道:“他居然要四成五,怎么不干脆去抢!”
“唉!”
贺缺叹了一口气道:“原本我是想让聚宝斋收的,一来之前跟他有点渊源,熟人之间好打交道;二来他做生意很公道,不压价,我能看出他是个好人,但现在看来却是我想简单了。”
“人家可不是像我们这样的泥腿子,根本犯不着捞这点黑食。”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再想想其他办法了。”
他打算再去找别的店问问,反正不可能答应那头死肥猪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