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部,朱由检正在跟天启一起看群臣的奏折。
“皇兄你看,今天足足有上百份弹劾陆霄的奏折。这些尸位素餐的大臣,自己不做事就罢了,甚至还不想看到别人做事。真是该杀!”
自从看了那些卷宗之后,朱由检现在有一种黑化的赶脚。张口闭口就是该杀。天启自己都感觉,那波猛药有点过于猛了。不过好在是他还有一点时间,可以沉住气调教一下。
“咳咳......”天启咳嗽了一阵。喘了口气,才开口道。
“陆霄确实是个干实事的官员。甚至可以说是我大明几百年来,出现的最务实的一个官员了。他不贪污钱财,不好女色。就算是争权夺利,也是为了更好的做事。如此做实事的官员,堪称百年难得一见。
不过信王啊,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陆霄这个人忠诚吗?或者说,他忠诚于谁?”
朱由检顿时愣住了。他想了一下,然后说到。
“臣弟觉得,陆霄应该是忠诚的。纵观他所做的事情,无一不是为了大明。这,应该是忠诚的吧。”
“忠臣,哈哈哈哈。你真觉得他是忠诚的?那也行,那你觉得他忠诚谁呢?是我,还是......你?”
信王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陛下,臣弟绝无此意!”
“咳咳咳......都说了让你不要动不动就跪。我带你在身边什么意思,你难道还不明白?你现在要做的,不是下跪求饶,而是想想我的问题。陆霄,究竟是忠诚于谁的?”
“这个,定然是忠诚陛下的。”
“不!”
天启干净利落的否定了信王的说法。这让朱由检当场愣住。
“难道陆霄也有二心?”
“不,他不是有二心。他只是不忠诚于我,也不忠诚于你罢了。陆霄忠诚的,是这个大明。”
“这个,难道不是一样。陛下乃是大名的天,忠诚大明,不就是忠诚陛下?”
没有受过帝王之学的朱由检,一时间没能理解其中的区别。这让天启叹了一口气。
“你看,这就是我说你还不到火候的原因。你这样让我如何放心的下啊!陆霄他忠于大明,但是不忠于我,是因为在他的眼中。我代表不了大明。
在他心中,这脚下的万里江山,还有这天下万民,才是真正的大明。一个皇帝而已,如何能够代表的了大明啊!”
“这......这,可是大不敬!!!陆霄他......”朱由检当场蒙蔽,有点转不过弯来。
“很难理解吧。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我们是皇族。皇族跟平民,注定是不同的。”
“可是......陆霄他......”朱由检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个话题了。好在是天启也没打算为难他。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还要重用他?”
“是,臣弟不明白。”
“除了他,你上哪找第二个以大明江山社稷为主臣子。靠朝堂上那些人?”
“可是他不忠啊?”
“呵呵,不,至少现在是忠的。因为现在,这江山还是我们朱家的。所以,他还是我们这边的。陆霄这种人,是真正的治世能臣。几百年遇不到一个的。
能够遇到他,是江山社稷之福,但也是我大明皇室的挑战。这大明江山,怕是要靠他来力挽狂澜了。但是你要记得,陆霄这种人,只能在乱世重用。”
“这是为何?”
“乱世,江山社稷不稳。为了天下黎民苍生,他才选择让我朱家做这个位子。若是天下太平,他这种人一言便可乱江山。所以,你记着,陆霄要用。因为他可助我们平定天下。但是一旦北方战事了结。此人断不能留!”
朱由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脸上的迷茫跟困惑已经溢于言表了。
.................
陆霄组织了一场宴会。宴请的对象是一群红毛鬼。葡萄牙人,意大利人,荷兰,法国,英国人乱七八糟的一大堆。
不过这群人现在有些拘束。因为陆霄派了锦衣卫,略显强硬的带他们来参加了这场宴会。
大航海时代,能够远赴万里,来到大明朝的。都是一群不怕死的狠人。这些家伙,在商人跟海盗之间来回切换。靠着先进的战船跟火枪,从全世界搜刮了无数的金钱。后世欧洲的崛起,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大航海时代的原始累积。
此时,他们对大明还处于试探阶段。尽管大明表现出来的武力似乎很一般。但是他们暂时还不敢动手。因为他们发现了一个恐怖的问题。这个国家实在是太大了。一个比他们所有国家加起来的超级帝国。让这些凶残成性的野蛮人,也实实在在的感到畏惧。
而且目前来说,他们也不需要付诸于武力。只要花点钱,从这里买一批瓷器,茶叶运回去。就能够赚到大笔的真金白银。这让这些洋鬼子,都很珍惜这条贸易线。一旦断了,那损失可不是一点半点的。
一群洋鬼子,被集中到了锦衣卫的驻地。陆霄在这里临时筹备了一个宴会。当然只是做做样子,随便摆了一点酒水点心。
那些被强行带来的商人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正在私下里讨论他们接下来的待遇。因为这地方,不管怎么看,都好像是某种暴力机构。
果不其然,没等他们讨论出一个结果。一阵断断续续的惨叫声就传进了他们的耳朵。众人随后扭头看向了门口。只看到两个挎着刀的士兵,拖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走了进来。惨叫声就是那个人发出的。
当然,他现在只能算是半个人。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的下半身被切掉了......
即便是这些凶残成性的海盗,也被眼前血腥到极致的一幕吓呆了。一群人当场就要逃离这里。但是这时候,外面一群手持火枪的士兵,正在戒备。
这让一群洋鬼子只能尽量往墙角缩。一个个吓的大气都不敢喘。
“好了,把这东西弄出去。”陆霄的声音传进了他们的耳朵。一些懂得中文的洋鬼子立马明白,真正的大人物出现了。
“抱歉,让诸位久等了。刚才只是一点技术失误。不小心让一个囚犯逃了出来,吓到大家了。”
众人看着刚刚被拖走的那位没有下半身的囚犯,心中思索着他是怎么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