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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降维修真:二三七 人已疯

    实际上周宁和奥萝拉都属于那种比较难伺候的存在。

    一个安全感缺失,缺乏对他人的基本信赖。

    另一个天生有特殊直觉,能察觉他人的善意恶意,鉴别谎言。

    但同时,两人又是很好说话的人。

    一个走在睥睨文明的道路上,越来越不屑于说谎。

    另一个则不习惯说谎。

    因此,尽管两人其实在爱好、习惯等方面,并没有多高的相似度,谈不上投缘,但仍旧感觉很舒服,很开心。

    用奥萝拉的话说:“很久没有遇到能给我这种感觉的人了。”

    周宁心说:“爷又何尝不是?多少年了,都没等来这么个能顺畅说话的,但愿不是朝廷整出来的美人计……”

    下午16时左右,一座镇子,出现在红黄色土壤的荒原上,被几座小土山包围着,有窑洞群的既视感,地形地势看着挺得劲。

    “不是这里,不过很接近了。”奥萝拉这样说。

    “嗯。”周宁认同奥萝拉的说法,不过他记住了这里,还特意多看了几眼位置醒目、很是气派的警局。

    不同于寻常的反派,周宁并不厌恶或憎恨鹰犬。

    当强到对其丧失了敬畏心后,鹰犬反而是不错的义工。

    只不过驱使这些义工的,不是以主的名义,而是以国家和民众的名义。

    ‘为了避免麻烦扩散,影响到更多无辜的人,赶快洗地吧。’这一句,周宁估计以后的一段日子会用的最多。

    猩红面包穿镇而过,干脆没再上高速,就沿着较窄的柏油路行驶,与高速路迅速拉开距离。

    路况变得越来越烂。

    大约五公里之外,真正的目的地到了。

    其实在这荒原背景下,很远就能看到。

    之前是被围绕大镇的土山遮挡了。

    目的比周宁预想中的还破旧、也更小,但比圣凡冈撒村强不少。

    一个十字路口,红绿灯就像条幅般挂在绳子上,所有建筑加起来都没有四十间,且大都挤在十字路两侧。

    周宁:“从空中俯瞰,这是个很有残缺美感的空心十字。”

    奥萝拉:“刚才我注意到标识牌了,这里就叫十字路口。”

    “南来北往,天堂向左,地狱往右。我们从南面来,就住左边吧。”

    “谁要跟你一起住啦?”奥萝拉脸红红。

    “你看看这些房子,再看看这些人,不是善地,非是善类,你确定要向他们借宿?我可没看到旅馆,你要去右边看看么?”

    “不,不去右边。”

    周宁看了眼回答迅速而坚决的奥萝拉,笑:“看来右边的确有不少故事,正好用来打发时间。”

    猩红面包在路上缓行,周宁和奥萝拉感受到了一对对审视的目光。

    显然,这里偏离大道,又破又穷,很少有人来。

    可既然如此,当铺和纹身店是怎么回事?给盗墓者和死人提供服务么?话说这里有人知道什么叫‘明器’么?

    周宁将车开到左边靠近镇子边缘的地方。

    这里有处宅子,是整座小镇唯二有铁艺围栏的房子,另一个是教堂及墓园。

    宅子明显是年久失修了,加上前院荒草丛生,鬼宅特质刚刚的。

    周宁看重的就是这个院儿,不光是能停车,还能布置法阵。

    这也算是在黑暗修仙世界生活了若干年的遗产。

    命守啊、法阵啊、驱邪啊、圣所啊,周宁已经习惯了这些。

    “这就是我们未来一段时间的家了。”

    奥萝拉脸更红,耍弄着衣角咕哝:“谁跟你一家啦?”

    周宁调戏玩就跑,哈哈笑着下了车。

    西边,沿着步行道,走来一个男人,身材很棒,长的也不赖,三十来岁,说话就有点口气冲:“喂,十字路口不欢迎外来者。”

    周宁道:“我们不是外来者,而是这里的新住户,这宅子,我们买下了。”

    正从车上下来的奥萝拉,对周宁瞎话张嘴就来翻白眼,心说:“看来不是诚实,而是随心所以,想怎样就怎样!”

    穿着体恤,胸肌轮廓清晰,腹肌也隐约可见,袖子半撸的男人乐了,当场打脸:“这房子的房契地契都在我手里,我怎峨眉不知道你将其买下了?”

    周宁仿佛根本不懂什么叫尴尬,真正实现了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笑盈盈的道:“原来你就是这里的地主,早说嘛,这房子我买了。”

    “你买的起么?”

    “说个数,还价算我输。”

    男人哼了一声:“三百万。”

    “没问题,我这就给黑衣人打电话。”

    男人神情顿时阴冷了不少:“你是特勤局的人?”

    周宁嘲笑道:“特勤局的人会叫自己黑衣人么?我只是习惯让他们买单和洗地。”

    在这个国度,黑衣人一般是指送葬的。

    特勤局的人自己不会这么叫自己,嫌晦气。

    男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周宁,不说话。

    奥萝拉躲在周宁身后,探出半个脸看对方,然后对周宁小声说:“他现在很生气,怀疑你在戏弄他,他不是普通人。”

    周宁伸手示意奥萝拉不要紧,从衣兜里摸出电话,和当初那个特勤局妹子给他的名片,开始打电话。

    与此同时,又有两个镇上的居民行了过来,向男人询问情况,继而小声滴咕。

    奥萝拉吞咽口水,扯着周宁的衣袖:“两个不是普通人,还有一个不是人。”

    好嘛,一共四个人,没一个是正常的。

    周宁扭脸道:“这说明我们来对地方了。”

    电话很快就通了。

    “喂,你们应该知道我是谁,我就不废话自我介绍了。我现在看中一处房产,准备在这里定居,需要三百万,晚餐前请送到,位置你们也知道,毕竟车上装了定位器。嗯、嗯……”

    周宁冲男人昂了昂下巴:“唉,三百万是税前还是税后?”

    男人怒道:“我不要你的臭钱!”

    奥萝拉小声碎碎念:“他现在非常愤慨,你好像引动了他的伤心事,他随时都有可能发起攻击。”

    周宁则对电话那头道:“钱送过来就对了。先就这样。”

    然后他挂了电话。

    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

    奥萝拉开始不断的吞咽口水,然后‘噔噔噔’小跑到车门旁边,随后又半退到车上,双手抓着门框紧张的看周宁。

    而周宁,则没什么感情波动的对男子道:“让你随意开价,给你钱你又不要,你是在耍我?”

    他的衣衫开始无风自舞,继而猎猎作响,周围的光线都开始变得暗澹,人也变得阴森了起来,地上路过的小虫子啥的,当场翻肚皮。

    后来赶来的镇民之一,中美洲人长相,留着碎卷长披发的女子假笑客套:“马克绝没有戏耍的意思,他是担心你们受到伤害,这宅子不干净!”

    周宁皮笑肉不笑的道:“那我们谢谢你的好意。我,斯维特·萨拉查,她,奥萝拉·蒙森,以后住这里,记住我们的名字,这对你们有好处。”

    说着,他手一挥,一股黑光从他身上飙涌而出,转瞬就化作浪潮,向着庭院纵深出推去。

    黑潮所过之处,草木、生物,全部枯死,涌过宅邸时,更是有几股幽光在黑潮中翻滚崩散,其临死的精神力,在在场诸人的脑海中形成凄厉的最后悲鸣。

    披发女强掩恐惧,跟另外两人将马克拉走了。

    奥萝拉小心翼翼的凑上来:“你是死神吗?”

    周宁露出阳光的笑容:“你看过第六感生死恋吗?”

    奥萝拉摇头。

    “讲的就是跟死神谈恋爱的故事。不过我不是死神,只是能够一定程度的控制死亡的力量。”说着,他话题一转:“好啦,接下来几天,我要大干一场,我对修补干活儿啥的,很有兴趣,若你没兴趣,就先跟镇上的人接洽好了。”

    奥萝拉道:“干活我没问题的。至于跟镇上的人打交道,还是让我来吧。省的这里变成凶桉现场。”

    周宁点头:“我们一个演棒子,一个眼枣子,相信很快就能融入这里。”

    奥萝拉一开始没听明白,都明白了,便又开始翻白眼。

    周宁觉得以后有机会,要劝奥萝拉改这毛病,翻成斗鸡眼、斜眼啥的,就不美了。

    门锁周宁随手就拧开,进房间四下看了看,格局一般,破损的地方较多,就算有被褥啥的,也暂时不太适合住人。

    周宁倒是兴致勃勃,书房、厨房、卧室、客房、阁楼、地下室转悠了个遍,还跟奥萝拉一起讨论该怎么布置。

    奥萝拉一开始是心不在焉的,但后来还是被周宁的情绪感染,也有模有样的加入了讨论,并由此获得了乐趣。

    眼看着天色将晚,奥萝拉肚子咕咕叫了,搞的妹子再次红了脸。

    周宁善解人意:“晚饭时间,走,我之前注意到镇上有餐厅。”

    的确有,就在街角。

    周宁跟奥萝拉进来时,餐厅比两人想象中热闹许多,外间的桌子几乎全满了。

    像很多小地方一样,这里的餐馆还兼酒馆职能,实际上还包括旅宿,不过酒保很懂事的没有说。

    “两位就是萨拉查先生,和蒙森小姐吧?我是尹芙琳,这里的招待,住在街后面,镇上的加油站是我家开的。”

    “你好尹芙琳,叫我奥萝拉就好。”

    见奥萝拉善意回应,周宁也道:“是啊,不用太客气,叫名字就可以。称先生感觉太正式了。”

    尹芙琳笑道:“好,斯维特,奥萝拉,作为十字路口的居民,请到后面用餐。”

    “哦?这是镇上居民的优待,特权?”

    “这么理解也完全可以,我们是个大家庭,欢迎加入。”

    奥萝拉道:“会不会影响到人家。”说着,她指了指里间亲密交谈的两人。

    “不会,我刚才说了,十字路口居民都是一家人。”

    周宁点头:“嗯,我能理解一二,就像大篷车队般。”

    “确实有些像。”

    奥萝拉则指了指外间的用餐者:“那这些是……”

    “外来的用餐者。”

    周宁不解的道:“走至少五英里,来这里用餐?”

    “对!不过用餐不是重点,游玩才是。”

    “这里有什么乐子?午夜狂奔?红绿灯就是发令枪?”

    “不,马戏团!”

    “哇哦,竟然有马戏团……”

    奥萝拉在周宁后腰上轻扭了一下,周宁不说话了。

    心里则继续调侃道:“该不会名字正好叫暗月吧?”

    进入里间,之前一直在你农我农的两人站起了身。

    “我是吉赛尔·凯斯,这位是鲍勃。”

    “直接称呼鲍勃就可以?”周宁问。

    “当然。”鲍勃笑的很冰冷“失陪。”说着,这位看起来病恹恹、黑眼圈黑严重,打扮则像有自杀倾向的摇滚歌手般的男人就离开了。

    “请坐。”吉赛尔解释道:“鲍勃是镇上为数不多的普通人,职业是杀手,杀的都是罪有应得的烂人。”

    “将这么古老的职业做成了高尚型,不错。”

    “我住在当铺下面,值夜班。”

    “守夜人,失敬,失敬。”

    这时候尹芙琳过来了,端着小点心,还有一壶热咖啡。

    “晚餐还得稍等一会儿,饿的话,先吃些小点心。”

    周宁拿起一块尝了下,味道意外的不错,关键是,不是这个过度常见的那种打死卖糖人的齁甜玩意。

    “看来你不怎么挑食。”吉赛尔大有深意的说。

    “确实,我从小就被母亲和姐姐拿来试毒,她们都是女巫,比较疯狂的那种。”

    “哦,抱歉,让你想起伤心事了。”

    “并不觉得。那些杀不死我的,必使我更强大。”

    “说的真好。”

    “一个叫尼采的疯子说的,最后精神崩溃死了。”

    “……”

    不久之后,尹芙琳又领进来一位新居民。

    这让周宁有些另眼相看。

    之前在路上时,他就跟奥萝拉说了。能现在就受到感召,而来到这里的,基本上都是感知力几位强大的,即便现在实力一般,也是潜力极强的那种。

    然而得高宁尹芙琳简单介绍,才知道这位是通过马戏团的渠道来的。说的更准确些,是马戏团雇佣的替补杂技演员,叫罗宾。

    “这么说铁三角还差蝙蝠侠和小丑。”周宁腹诽。

    这个叫罗宾的小伙,见到奥萝拉和吉赛尔,眼睛明显就是一亮,之前还有些萎靡不振,如今却变成了精神小伙儿,彬彬有礼,显得很绅士。

    奥萝拉不假辞色,吉赛尔却是笑语嫣然,搞的罗宾很快色授魂与,呼吸声都粗重了起来。

    就在这时,周宁注意到外间,有穿皮夹克的食客,调戏尹芙琳,倒也没太过分的行为,就是硬拉着手说笑。

    很突然的,吉赛尔探手一把将罗宾的脑袋摁在了桌上。

    然后就见罗宾像是被毒液麻痹了,想动却动不了,并且仿佛身体的热量正被吸走,脸色迅速变白变青。

    奥萝拉被这一幕吓了一跳,本能的想要叫,却又及时的捂住了嘴。

    吉赛尔解释道:“我的脾气不太好,尤其是看到欺辱女性,就会感觉特别的饿。”

    周宁点点头:“所以你是,摄能怪?”他险些将《哈利波特》中的摄魂怪说出口。

    “不,我是吸血鬼,一位好心的女巫传授了我一些特别的技巧。看,即便我极度饥渴,眼珠也不是血红色的。”

    “嗯,琥珀金,很漂亮。”

    吉赛尔松开手,倒了一杯热咖啡推到罗宾面前。

    “喝吧,这能让你舒服一点。”

    罗宾就像刚完成了一夜十次郎的挑战成绩,颤颤巍巍将咖啡杯拉在身前,然后小口但快速的啜饮。

    果然,他的气色很快有所好转,然后滴咕:“往常,都是我扮演怪胎……”

    周宁听的乐,弱小就要受欺负,在那里都是真理。而在这个堪称怪物集中营的地方,仅仅是常人眼中的怪胎,可是不够看的。

    又过了一小会儿,又有三位小镇居民到了。

    其中就有不久前因为房产发生对峙的、叫做马克的中年男人,以及碎卷披发女。

    周宁是超不喜欢这种前世记忆中曾被称作‘爆炸头’的发型。

    然而这位叫做昆蒂诺的女人倒是感觉良好。

    还有一位则是雅皮士打扮,收腰的韩版小西装、上衣口袋中的领巾花很显眼,扎着个小辫子,全脸胡修剪的极为有型。

    周宁敢赌1毛钱,如果是正常人,维持胡子的这个状态,每天至少要花九十分钟左右。

    “我是马克的男朋友,叫达卡来·盖纳,这是我女朋友昆蒂诺。”

    周宁觉得这介绍,信息量有点大。

    首先,达卡来这个名字让他想到的是{魔兽世界}诺森德大陆祖达克的达卡来冰霜巨魔。信仰巫毒,吃人,也包括吃掉他们的敌人,而且是生吃,认为这样可以获得对方的力量,这个认知最后让他们将屠刀伸向自身所信奉的洛阿神灵……

    不过系统提醒周宁,人家这个达卡来,是丹麦那边的名字,意思是欢乐。

    好吧,的确是很欢乐。

    贵圈儿真绕,不好弄啊!

    就餐人员至此差不多就齐了。

    其他还有些,不是有状况不能来或不在,就是有异常,干脆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

    还有一位,是镇民,但不会跟这个大家庭一起聚餐,那就是教堂的神父大大,这位看体魄能让巨石强森感到羞愧,一个人就需要两个座位,气场强大到周围坐的其他食客、说话本能的低声下气的肌肉棒子,竟然是个后排施法单位,真让人有种被狗日了眼的荒谬感。

    而且人家吃素,电饭锅那么大的海碗,花花绿绿全是草、根茎什么的。周宁估计,那一身肌肉,全靠沙拉酱养,太特么不容易了。

    冈萨雷斯,很经典的墨西哥名字,快能跟迪亚戈相提并论了。

    神父就叫这名儿。

    聚餐的这边儿,不是点餐制,而是做啥吃啥,就跟家里一样。

    不过菜品倒是很丰富,味道也还行。

    奥萝拉吃的眉开眼笑,夸赞比学校食堂的饭菜好太多。

    周宁猜测奥萝拉,若非感知强悍,也比较精明,怕是不知道被吃干抹净多少回了。

    正吃着饭,送钱的黑衣人到了。为首的正是那个有过一面之缘,长的不错,声音也好,就是气质过于英雌让他有些看不上眼的杰西卡。

    当然,他叫人家佩妮。

    周宁很有上位者哔格的示意杰西卡他们找地方先坐一会儿,然后继续从容吃饭。

    吃好之后,他起身走到旁边的一个小桌坐下,冲杰西卡他们招手。

    这个所谓里间,其实跟外边一样,都是开放大厅式的。用一条柱廊做分割。不同于外面,里间有三张大条桌,能让人联想到‘霍格沃茨礼堂’的那种,足以供所有镇民聚餐。

    也有小桌,在更靠近柱廊的位置。

    杰西卡将三个手提箱放在桌上,依次打开。里边全是崭新的钞票,墨香扑鼻。

    “萨拉查先生,这是凯尔森先生的个人资助,他希望您帮个小忙。”

    “是那个亿万富翁凯尔森。”

    “对。”

    “人呢。”

    “已经来了,在外边车上等您。”

    “让他来,想让我帮忙,还要我去见他,在我这里没这习惯。”

    杰西卡身旁的一个黑衣人就想哔哔。

    被杰西卡即时制止了。

    不久之后,凯尔森遮遮掩掩的走了进来。

    这位名人,显然并不想在这种地方抛头露面。

    “瞧这小脸黄的,肝癌晚期,已经扩散,很遭罪的病,一年光吃止痛药,都不止三百万吧?”

    凯尔森强做体面的道:“你要多少?”

    周宁伸出两根手指:“1,找个替死鬼。2,如果黑衣人再像今天这般拉皮条让我治病,我就把给予你的都收回来。”

    “可以。”

    “先去完成1。”

    说着他将钱箱子拎到马克面前,放在其椅子旁。“记得帮我把出让手续办好,送来,谢谢。”

    马克没吱声,达卡来拎起一个箱子打开,取出十万,放在桌上,道:“马克有心里创伤,你担待一些,这是地价房价。”

    说着又拿起四万,“税,以及转让手续,我来搞定。”

    周宁点点头:“好,之前的事都揭过了,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是斯维特·萨拉查,认识你很高兴。”

    “达卡来·盖纳,很荣幸认识你。”

    周宁点头致意结束对话,然后对尹芙琳道:“饭费多少,两个人。”

    “每人每年一万。”

    “哦,一天不到三十,挺划算。”周宁直接付了两万。

    随后又回到小桌这边,问杰西卡:“有没有纸笔。”

    杰西卡没有,但吧台有。

    然后周宁就开始拉单子,都是材料、工具,用来修葺房屋的。

    杰西卡道:“我们可以帮忙,很快就能修葺一新。”

    “请不要剥夺我劳动的权力。”

    “……”

    拉了单子之后,他让杰西卡帮忙定材料,又将两个箱子抵还给杰西卡,让其帮他办卡,将钱存进去。

    “我要一套全新的身份证件,社保号码,驾驶证等,都是新的,住址就添现在的新住址。”

    “好的,最晚三天,帮您办妥。”……

    大约半小时多些,直升机将人送到了。

    这时候奥萝拉他们也都用餐完毕,但都没退场,而是在一边看周宁装哔。

    送来的主人满脸横肉,眼神阴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个人……”杰西卡还想介绍几句。

    周宁摆手打断:“我没兴趣知道。”说着隔空探手隔空掏了一把。替死鬼顿时宛如被抽筋剔骨,以怪异的姿势软到在地。

    很快,就缩小成了不及原本一半大的一团。

    这时,周宁又对凯尔森弹了弹手,一抹内中带有金色光斑的新绿光芒,飞向凯尔森,没入其身体部件。

    然后凯尔森就发出舒爽的哼声,实在太尴尬,使劲用手捂着口鼻,以免发展成叫床音。

    “好了,去吧,记住你答应过的。”

    凯尔森昂首阔步的离开了。

    杰西卡问:“您要的这些,明天一早运来,方便么?”

    “方便。”

    “好,我等先告退。打扰了。”

    “不送。”

    周宁扭脸,发现吉赛尔等人此时仍旧敬畏的看着他。

    吉赛尔问:“我活了很久,但这样的奇异,还是第一次见。你是神的使者么?”

    “不是,我只是一个旅居者。从一个遥远的地方来。比一般人以为的那种遥远再遥远一些。”……

    当然,一张床,两个人,周宁道:“我在考虑,是当禽兽呢,还是禽兽不如。”

    “什么意思?”奥萝拉不懂这个梗。

    周宁解释,奥萝拉脸红。然后就水到渠成了。

    奥萝拉还道歉:“对不起,没有经验。”

    “很奇怪的道歉理由。”……

    午餐后情热,下午差不多就食髓知味了。

    周宁感叹:“结果令人满意。”

    又到了晚上聚餐时刻,奥萝拉脸上的春情遮都遮不住,而且有些黏人,自然被吉赛尔等老油条看出了名堂,就打趣她。

    而周宁感觉自己有那么点抠脚大汉的心态。

    没皮没脸。

    也没有多少激情和热忱。

    理论上他很多年没有过,人家小别还胜新婚呢,他这不得美滋滋成年轻小伙儿的赶脚,兴奋到发抖?

    然而并没有,也愉悦,但也就那样。

    “羊和狼,美女与野兽,呵……”周宁觉得自己就像是在靠驾照,一个又一个人生科目就这么刷过去了。

    自然是不会白刷。

    如果这是一个漫长的告别仪式,告别‘人’的仪式,他觉得还不差,没觉得有多难过,也没想象中那么不舍。

    只是在纵观整个过程时,才发现,似乎是由一系列推翻旧有观念的嘲讽组成的。

    屠龙者成为恶龙。

    这个说法已然老生常谈。

    但如今也能用看山的三重境界描述了。

    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变成了恶龙,但毫无愧疚,甚至觉得这就对了。这是当初绝对没有想到的情况。

    这让觉得意识思维的变化充满玄奇,难以言喻,让人迷恋。

    “我可能已经丧心病狂,但这疯了的感觉还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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