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克萨玛斯当中,运筹帷幄的克尔苏加德咧开苍白的下颚,露出一个非常邪恶的恶意笑容。
呃,这应该是笑容吧。
在他的魔法监控画面中可以看到,从要塞中倾巢而出的天灾军团封锁了被遗忘者们的后路。
而被遗忘者的前方,赫然是严阵以待的联盟大军,以及冰雹倾泻般落下的炮弹。
冲天崩起的泥土碎块看上去有点像劣质的烟花,绽放出土黄色的短暂辉光。也阻断了被遗忘者前进的道路。
好多被遗忘者战士丝毫不知后面发生的事,他们心中还认定,天灾军团会按照约定跟他们一同夹击联盟的生者。
此时此刻,一边开荒一边关注着这边的麦当肯,看到这画面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下意识抬手,就冒了一个:“唉!?”
“怎么了?”身边左手提着弓,右手扣着箭,随时准备攻击的奥蕾莉亚好奇地歪了歪头:“那些该死的亡灵要内讧,不是正好吗?”
一番少说有一千字的长文涌上胸膛,最终却憋在麦当肯喉头出不来。
作为一个有着艾泽拉斯后世历史记忆的穿越者,他会觉得联盟部落里有死亡骑士,是稀松平常的事,甚至还有点小兴奋。
死亡骑士帅啊!
在真正经历过东部王国大陆上一连串死亡、天灾、恐怖与绝望的光景后,联盟人对于不死者的厌恶与恐惧早已到达了顶峰。就算麦当肯是联盟盟主,冒然提出接纳死亡骑士也是一件非常高难度且可怕的事。
这会大幅度削弱麦当肯的威信,动摇其对联邦的统治根基。
他的真正崛起在于他对抗天灾军团的伟绩,没有亡灵天灾除去泰瑞纳斯,他至今还是个高级打工仔,而不是人们心中默认的候任国王。
诚然,现在一看就知道被遗忘者给天灾军团坑了,主动接纳他们,才是对联盟的利益最大化。
考虑到联盟人此刻的感情,这反而是下下策。
麦当肯心中长叹一声,脸上却有着决然:“发动【徐进炮火】,逼被遗忘者跟天灾军团死磕。我不管他们是不是内讧,只有毁灭的不死者才是最好的不死者。”
所有的陆基火炮齐齐怒吼,一排排巨大的烟柱就是毁灭之神的脚步,逼迫着被遗忘者避其锋芒,无奈后撤。
这个骨节眼上,被遗忘者所谓的临时盟军——天灾军团的怪物,朝这些理论上的同胞高高举起了屠刀。
“不!你们怎么……”奥斯莱特元帅震惊之余紧急向索拉斯国王联络,得到的只是一番苦笑。
“我知道的,我早就知道的。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自家国王那听上去有着无尽心酸的回答,让奥斯莱特愣住了。
索拉丁之墙不远处,索拉斯看着后方那个体型异常巨大,甚至不怕联盟大炮轰击的憎恶,就感到恶心,以及绝望。
“帕奇维克要跟你玩!”
六层楼高的巨大怪物,光是站在那里,就那体型已然传来压倒性的暴力感。
更别说它挥舞着巨大的生锈钢钩,横扫一切阻挡它的存在,径自杀过来。
没有一个托尔贝恩亲卫能抵挡住这怪物的冲锋,他们一个个像被打飞的火柴,曾经还算粗壮的肢体就这样轻易被折断。
避无可避!
当那把有着激流堡王宫大门尺寸的生锈砍刀砍下,索拉斯只感到砸下来的不是什么菜刀,而是一把万斤重锤。
“Duang!”
托尔贝恩家族的家传宝剑,用死亡之力强化到极致,才勉强扛住了这把砍刀。
索拉斯忽然苦笑。
他蓦地想起了当年麦当肯说过的话“兵败如山倒,残存亦无路”。
这就……很讽刺了。
离谱的是,克尔苏加德派出的首领级怪物,不止帕奇维克一个。
十分钟,双拳难敌四手的索拉斯被天灾首领们给强行逮住。
另一面,远在南海要塞的安东尼达斯正指挥被遗忘者攻击联盟阵地,他没想到,几年不见,联盟的火炮变得如此可怕。
南海要塞距离海边太近了。
被遗忘者前脚炸塌南海要塞一个区,联盟舰队的舰炮后脚就轰到。
曾几何时,安东尼达斯可以用自己的广域寒霜护盾将轰进来的炮弹一一冰封。
这招玩不转了。
“延时高爆弹!”这个有着栗色单马尾、身形修长的舰娘【让*巴尔】,不光反应迅速,她的延时炮弹甚至可以精确到百分之一秒。
几乎是刚触碰到老安子的护盾就爆开。
爆炸的炮弹,跟冻成冰疙瘩坠地的炮弹,完全是不同的存在。
前者可以非常有效地消耗施法者的魔力,以及引来的冰霜元素,后者只配成为强者的勋章。
光是舰娘就对老安子构成了威胁。
偏偏老安子还不能跑到海上去,单枪匹马面对百多号舰娘,就算老安子是大法师也无法讨好。
就在这时,事先说好会协同作战的天灾军团到了。
纳克萨玛斯蜘蛛区老大【迈克斯纳】是一只来自诺森德深渊之下的巨型蜘蛛。她以那些胆敢擅闯浮空城的冒险者为食,为克尔苏加德孕育出无数只蜘蛛。
尽管她靠近时,老安子全身上下都冒出不祥的预感,可招来天灾军团帮忙,是被遗忘者三大首领共同决定的。
不是联盟逼得他们几乎失去所有的空间,他们也不会孤注一掷,在纳萨诺斯的搭线下,跟天灾军团合作。
刚让这只体型比得上一座小型要塞的母蜘蛛靠近,老安子就中招了。
她就是偷袭安东尼达斯的急先锋,一个蛛网下去,加一小口,立马废了老安子一半的移动力。
“毒!?”老安子眼里的幽火蓦然一盛。
黑女巫法琳娜一边继续以【暗影箭】牵制着安东尼达斯,一边娇笑起来:“当然了!放心,这毒不会毁灭你的。你醒来之后,这一次会成为巫妖王陛下最忠实的仆人。咯咯咯!”
银铃般悦耳的笑声,此时就是最最恶毒的诅咒。
安东尼达斯完全可以想象自己被俘后的悲惨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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