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的眼睛里流露出无尽的沧桑,沧桑的背后那一丝丝怨毒与恐惧,显然没有让莫无言发觉。
“大叔,你和莫老头子到底什么关系?”
“小子,你先告诉我,莫天现在这么样了?”
大叔从车上冲下,扔下烟头,双手紧按住莫无言的肩上。
一改之前的颓废,满目精光,一股恐怖威严油然而生。
莫无言瞳孔微缩,他意识到大叔不简单,但是这气息也尼玛太恐怖了吧!
“莫老头现在,每天养养鸡,打打猎以保持自己最低的生活标准........”
莫无言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一想到莫老头的身影,就会感觉有些不自然的悲伤与愧疚。
期年之后,莫无言才知道那到底代表着什么,但是一切都已太迟太迟.........
“莫天,他如今这么惨吗?”
大叔仿佛遭受重击一般,呆滞的望着莫无言,眼神之中的孤独,寂寥,以及浓浓的愧疚。
“大叔,你和莫老头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莫无言忍不住再次问道,大叔望了望双手,又望了望莫无言,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
“还有希望!!!对!!还有希望!!!哈哈!!莫天,我明白了!”
大叔再次握住莫无言的双肩,双眼紧盯着莫无言的双眼,莫无言这才发现,大叔是重瞳!
外一圈为淡淡的红色,内一圈却是深邃的黑色,深邃的犹如一个深渊,莫无言看一眼,就觉得眩晕不止。
“此问非天问,此答亦非真答,既已非真答,何必再相问!这是当年莫天回答我的,现在我用来回答你!我希望你明悟的比我早些,不要等到一切都已无法挽留时,再后悔,到那时,这片天空会逼着你低头!”
大叔静静地说完这些后,窜回了车里,打开了音乐播放器。
熟悉的旋律,凄楚的歌声在校门口回荡着,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里。
“你只有一次机会,记住它的旋律!”
旋律跌宕起伏,似高山间的猿鸣,似杜鹃啼血,擦去所有的希望,但仿佛又留有一丝希望。
突然旋律再变,那一丝希望变为绝望,绝望之中凄凉的旋律一遍又一遍的哀嚎。
歌词在嘶吼,仿佛在控诉着一切,旋律齐鸣,似乎百鬼夜哭,哭出此生所有的怨念。
最令人难受的是最后,歌声戛然而止,一切都以平缓而又凄凉的旋律代替着,虽然没有了控诉,没有了哀嚎。
但此时无声胜有声,无声的指责,静静地用怨毒的眼光看着一切。
歌曲虽已结束,但莫无言犹如老僧入定般,体内的阴气缓缓流动,一遍又一遍洗刷着这具身体。
养鬼术注重养鬼,自然缺少不了对各种猛鬼情绪的解剖,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莫无言现在正在感悟所有鬼最重要的情绪。
憎恨!
既然能成为在人间漂流的鬼,肯定少不了对这个世界的执念,而执念中最执拗的肯定是憎恨!
正是因为对某个人或某些人的憎恨,使得他们死也不愿瞑目。
他们要不是要用那双怨毒的眼睛看着那个人死亡,要不就直接化身为厉鬼,亲自报仇!
“咔嚓~!”
一道破碎声在莫无言的脑海中出现,这道破碎声只有莫无言听得到,这是一种心境的破碎,一种心境的提高。
随之,精神力放大,控制体内的阴气犹如一道奔腾而下的洪流,以摧拉枯朽的姿态冲击着肾窍残破屏壁。
“咔咔~!”
急促的破碎声从体内传出,阴气冲破了肾窍还没有停止,再次冲入了肾窍之后的筋脉中,细弱的筋脉受到如此冲击,顿时拓宽了不少。
但是这种强行拓宽的滋味也不是人能忍受的,就像几千只蚂蚁在在筋脉间爬动着,撕咬着每一寸筋脉。
莫无言面容狰狞的站在那里,全身不停的溢出黑色的血液。
阴气所过处,那一寸的皮肤,筋脉,骨头结构都悄然发生着变化。
“黄泉有令,幽冥酆都,万千幽魂,听吾号令,如违此令,打入九幽,挫骨扬灰!”
莫无言咬牙切齿的喊出《茅山养鬼术》的心法,所有的阴气再次躁动了起来,全部向面部攻去。
一根根黑色筋脉爆鼓而出,黑色的血液从嘴角,眼角,鼻孔,耳朵里肆意流淌而出,场面说不出的恐怖。
莫无言忽然一个恍惚,似乎看到一条黑色的通道,双目之中骤生双瞳。
大叔顿时一惊,看着莫无言的重瞳犹豫了片刻,随即双目怒瞪!
“阴阳地狱,蓬莱仙阁,上天入地。万千冤魂,此日,我以我血祭苍生,竭尽怨念为我一人所用,一眼幽冥浮,一眼万魂生!”
大叔极快的念叨着,重瞳外围的红色极快的旋转起来,形成了一道鲜红色的齿轮。
“小子,快!跟我念!此日,我以我眼开地狱!”
大叔眼中的红瞳发出一道红光,和莫无言的眼睛连在了一起,莫无言重瞳的外围也开始变红。
“此日,我以我眼开地狱!”
莫无言断断续续的跟着念到,双目之中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他日,我以我眼破轮回!”
“他日,我以我眼破轮回!”
“一眼百佛灭而万魔生!”
“一眼百佛灭而万魔生!”
.........
“地狱葬佛红莲生,道家万籍妖火焚!”
“地狱葬佛红莲生,道家万籍妖火焚!”
前面不止念了多久都没有反应,但是念到这里时,异变骤生,周围的虚空中出现了一朵朵虚幻不定的红莲。
“阴阳妖莲生双瞳!妖火烧制妖血祭!”
“阴阳妖莲生双瞳!妖火炼制妖血祭!”
红莲凝形,然后花瓣展开,花瓣的中央,是一束束红黑色的火焰,火焰之中不断传出哀嚎之声。
似乎每一道火焰里都燃烧着一道灵魂!
大叔突然闭上了双眼,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将双手插进自己的双眼中,黑红色的血液顿时喷洒而出,染红了两根手指。
大叔的头发顿时花白,面容极快的老去,双眼的眼窝处变成了两个血洞。
“每一个传承阴阳妖火瞳的人,都是上一代的妖火瞳的血液祭练而出!”
大叔身上那种极致的威严再次发出,双指点在莫无言的双眼上!
“今日起!莫无言!你就是妖火瞳第四代传人!一日不能把自己的阴阳妖火瞳炼制开花境,一日不准你称自己为妖火瞳!皆以阴阳瞳代之!”
血液顺着手指被双瞳吸收,周遭红莲里的火焰也聚集到了莫无言的眼中!
双目睁开,一道血色的齿轮在眼瞳的外围缓缓的转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