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他...这...为什么会这样?”白云飞停下追赶的脚步,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失神道。
“唉...”白启天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叹息这悲惨的一幕,还是在叹息白云飞因为朋友被废而失神的目光。旋即道:“云儿,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
白云飞满怀期待的目光注视着白启天:“父亲,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白启天摇了摇头,没有言语,目光遥望着远方的天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是想到了他年轻时厮杀的岁月吧。
见他父亲没有回答他的问话,白云飞的心里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其实他也明白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人力可为的了,只是他一时不愿接受罢了。
“唉...”白云飞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便不再滞留在这个让他不痛快的地方,父子二人并行缓缓远去。
......
玲珑依旧凝视着毛林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知何时,两行清泪悄然划过她的脸颊,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让人看得甚是怜爱。
突然记起了你的名字,
脑海里回荡着全是你的记忆,
熟悉了而又陌生的感觉,
你曾经是否存在过?
一次次想要触摸的那个影子,
却成了泡沫深处的幻影,
逐渐消散?。
走散了的路,
渐行渐远不回头。
映红的青石板里仿佛看到了你的笑脸,
水雾朦胧的眼眸里好似倒影了你的身影,
在孤寂的内心挣扎。
挣扎中,
不知何时忘记了时刻,忘记了你。
人已醉,
朦胧中又记起了你,
那份刻骨铭心的记忆,
怎能忘记?
有些人,有些事,
总要遥望一辈子。
渡红尘,
消失在了坊市里的影子,
逐渐模糊。
“唉...”望着玲珑忧伤的神情,福伯沉重的叹了一口,摇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感慨一番过后,福伯便的默不作声站立在玲珑的身后,与她一同遥望着那个凄凉的少年背影。
良久,坊市街道的尽头早已没有了那个身影,玲珑这才收回凝视着虚无的目光,沉默的走进珍宝阁。
在这里,曾经有一位倾国倾城的少女为他淌下伤心的眼泪,这一幕,毛林却是不得而知了。
......
大冶城东城毛林的小屋内。
“林哥,你这是怎么了?”正在这里修炼,等待毛林报名“吟诗会”回来的黑铁,看到毛林举步维艰的走来,白色的长衫洒满了血迹,不时还有一丝丝鲜红的血液从嘴角溢出,他慌忙的跑过去,搀扶着随时都有可能摔倒的毛林,紧张的问道。
“黑铁,我没事,你不要管我。”面无血色的毛林淡淡的说道,他的语气里完全听不出一丝感情的色彩,如同一台机器在复读似的。
“林哥,你究竟怎么了?是谁把你伤成这样子的?”黑铁自然不会不管毛林,急切的追问道。
“我让你不要管我了,你没听到吗?啊...”毛林冲大吼一声,奋力的要挣开黑铁搀扶着他的手臂。
而黑铁死死的抱住毛林,不让他挣扎,也不在乎毛林对他的大吼大叫,恳切道:“林哥,我们现在就去医治,听说东城鄯阳街石凡他父亲是有名的医师,很多在魔兽山脉猎杀魔兽而导致重伤垂危的佣兵都被他医活了。”
“没用的,我的丹田没了。”毛林停止了挣扎,眼神稍稍恢复了一些色泽,黯然道。
“丹田没了?丹田怎么会没了...”黑铁喃喃自语,“那不是,林哥你...”
毛林失魂落魄道:“你想的没错,我成了不能修炼的废人了。黑铁,你还是走吧,不要管我了,再有几个月,大冶学院就要招收学员了,你还有大好的前程,无尽的大陆等着你去探索,不要和我一个废人待在一起了。”
“林哥,你说什么话!黑铁是不会走的,黑铁要和林哥一起闯荡这片大陆,在遥远的未来流传下我们不朽的传奇。”
毛林自嘲一笑,“哈哈...不朽的传奇...我一个废人还哪有未来可言。”
这时,黑铁听了毛林黯然神伤的话语,想到毛林从此再也不能修炼的结局,愤怒道:“林哥,你告诉我,是谁如此蛇蝎心肠,废了你的丹田,我现在就去弄死他。”
毛林艰难的摇了摇头,轻声道:“黑铁,我不能告诉你,他不是现在的你能够对付的,你在他手里,连他半招都应对不了。”
黑铁的双目变得狰狞可怕,恨恨的说道:“我打不过他,我可以偷袭他,暗杀他,即便暗杀不成,我咬也要咬下他身上的一块肉。”
“黑铁,你刚刚说什么?”毛林激动地抓住黑铁的手臂问道。
“我说,我咬也要咬下他身上的一块肉。”黑铁虽然不知道在他眼前没有神采的林哥为何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莫名其妙的问他这句话,但他还是急忙回答道。在他心里,林哥能够走出丹田被废的心理阴影比什么都好,还管它什么别的原因。
“不是这句,上一句”毛林急迫道。
“我可以偷袭他,暗杀他啊。”黑铁挠了挠头,不知道毛林什么意思,疑惑道。
“就是这句话。”毛林的眼睛里释放出阴狠怨毒的火焰,“偷袭、暗杀。对!虽然不能修炼了,但是我可以暗杀他。”
“林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黑铁以为毛林承受不住丹田被废的打击而胡言乱语了,心切的呼喊道。
“我没事,黑铁,你帮我去石医师那里求一副治疗外伤的药剂,再到坊市购买几张宣纸和书写的笔墨。”毛林认真道。
黑铁见毛林真的没事,并且好像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欣喜道:“林哥,我先扶你躺在床上,我马上就去。”
说罢,黑铁缓慢的把毛林搀扶在他那张破旧的木床上,安顿好毛林好好休养后,便飞奔一般的跑向东城鄯阳街石医师的医馆。
毛林躺在床上无奈一笑,“可惜空有灵魂力而没有了内气,不然,哪需如此麻烦,自己炼制一副凝血散,身体的外伤就基本没太大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