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妮不是一个实力强大的血族,却是一个血族当中极其少见的谋划者。
乔治与伯纳特对于马赛天气的那番猜测其实很正确,一切都是布兰妮制订的计划。她看出了谢浩然的需要,也希望双方首次合作得到满意的结果。血族购买灵玉橘的过程没有如最初计划的那样批量进行。布兰妮说动了更多的血族贵族,集体在马赛制造了长达四天的多云阵雨天气。总共派出五名血族爵士,以及十名高等初拥者带队,集合血族控制下的产业在职人员,总数多达九千余人,在马赛街头上演了一处大规模购物的排队话剧。
谢浩然对此很满意。虽说购买者数量远远少于血族要求的五万枚灵玉橘,但是布兰妮的计划执行效率很高,购买者们前后排了三次,其余的灵玉橘通过地下渠道偷偷运走……在核对身份证的问题上,谢浩然丝毫没有退让。布兰妮在这方面也只能按照约定执行。五万个被核定身份证号码输入电脑,下一次如果再用这些号码购买,价格就会成倍增加。
布兰妮不明白谢浩然为什么会在“身份证”的问题上如此执着。潜意识当中,她并不认为华夏人真会把灵玉橘卖到五十万美元一个的天价。但是不管怎么样,看在这次合作的份上,布兰妮决定把彼此的“亲密”关系维持下去。她甚至借助青灵集团招收当地工作人员的机会,把伪造的集装箱与货物储存消息透露出去……只要能够灭杀更多的诛魔猎人,对血族来说就是一件好事。
一名吸血鬼男爵,五名爵士,三十位骑士……这样的力量不要说是对付区区一个提莫斯小队,就算正面硬扛教廷执事带领的神职战斗小队,也绝对不成问题。
……
灵玉橘在国外的销售局面已经打开。
越来越多的媒体都在报道这种橘子。
这其中有青灵集团大量广告费用的投入,也有廖秋那边防保局在暗中推波助澜。因为首次合作的成功,布兰妮也打算与东方修士搞好关系。她动用了一些血族控制下的媒体,开足马力对“生命之果”进行宣传。
诛魔猎人会的反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种不错的广告。提莫斯小队全灭只是一件小事,对于成员多达数万的猎人会更是不足以伤筋动骨。但诛魔猎人毕竟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当中很多人颇有身价,灵玉橘的功效通过他们口口相传,在各人圈子里迅速扩大开来。
青灵集团在欧洲各国的销售点都在扩大,但是各处投放的灵玉橘数量不多。两个多星期过去了,连同之前被血族购买的五万枚在内,整体销售数量还不到六万。
“饥饿营销”是一种不错的销售方法。在无法判断诛魔猎人与普通人的前提下,谢浩然下令:欧洲地区所有销售点必须控制货物卖量,对外宣称:灵玉橘产能有限,想要大规模购买,必须等到下一个收获季。
人们都很清楚,这是在为进一步提高灵玉橘售价做准备。说穿了,就是一种心理暗示。
很多当地媒体都在对此发表评论,很多市场经济学家一针见血指出了其中关键。只是他们的言论对谢浩然来说毫无效果。进军国外市场的战略已经制定,不可更改。好东西必须卖个好价钱。何况还是我一人独有,别无分号。所以无论以后灵玉橘卖价高达六千、七千,甚至上万美元,那都是我的自由。
一句话,这东西是不愁卖的。何况现在还有黑暗世界与诛魔猎人会两大势力为此背书。谢浩然甚至很希望教廷也能从中插上一脚,毕竟那才是真正有钱有势的“大老板”。天主信徒们从久远时代积累至今的大笔财富,他从一开始就很感兴趣。
财富像水一样滚滚流入了谢浩然的腰包。按照之前与布兰妮的约定:五万个灵玉橘,其中有三分之一必须以黄金结算。这些沉甸甸的金块虽说价值没有想象中那么高,但是堆放在一起,光是看看就觉得震撼人心。
老老实实生活,老老实实上税。这就是谢浩然现在的生活状态。
在中央美术学院上的生活很惬意。每天按时上课,绘画技艺也有了很大提高。班级画展再有一段时间就得开始,谢浩然最近在忙着画画。大多数人心里都有着扬名立万的崇高志向,他也不例外。何况《文曲》功法想要大成,就必须在这方面得到更多人承认。
画一张油画很麻烦。
首先需要画框。这里指的是内框。美术爱好者常用的画框为木制,木头边角料很便宜,一些学生甚至备有简单的木工用具。锯子,或者推刨。名贵木料用在这方面很浪费,建材市场里可以买到的木制龙骨条就行。框架大小决定画幅尺寸,一般来说,以半开素描纸或者四分之一开的为准。
打好画框,就开始绷布。通常所用为相对粗糙,线条细密、结实的麻布。先在木制画框上用钉子固定住画布的一边,然后沿着另外三条边线,将画布用力外扯,紧紧蒙在画框表面。这个过程用很多种做法,可以使用钉子将画布边缘钉牢,也可以采用内、外框将画布夹紧固定……总之,只要画布表面平整,在绘画过程中不会皱起软缩就行。
完成上述工序,就开始对画布本身进行处理。油画颜料具有很强的渗透特性,画布处理过程必须确保不会被油性污染,而且防水。启蒙时代的欧洲画家在处理画布方面很奢侈,他们使用鸡蛋清,在画布表面均匀涂抹,阴干后形成特殊的保护层。这是目前公认最好的“画布做底”法,但是价格昂贵,学生也难以承受。学院派的常用做法,是将白乳胶与清水按照比例调和,将其稀释,掺如一定数量的双飞粉,搅拌形成略带粘稠感的稀糊,用刷子均匀刷在布面上。
这个过程要重复两至三次,晾干后进行,才能得到一张符合要求的油画布面。
谢浩然很享受这个过程。在他看来,这同样也是一种学习。与班上其他人一样,从打造画框到画布做底,都是自己完成。
贺明明在美术学院附近买了一间房子。很清静的小区,一百二十平米。砸掉了中间的隔离墙,将一间卧室与客厅连通。没有处理地面,墙壁也只是简单抹了一遍白灰。按照谢浩然的要求,家具只有两张分开摆放的大木桌,几把折叠椅,剩下的,就是沿着墙壁打造,宽度不超过二十公分的整体式壁橱。
他需要一间画室。
方玉德说得没错:按照谢浩然的这种画法,绘画速度远远超过其他人。只是粗犷的风格与笔触与眼下的流行式样格格不入,不知道真正有多少人会喜欢。
这从来就不是谢浩然考虑的问题重点。想法其实很简单:这是我画的画,我喜欢,这就够了。
既然决定了参加展览,就必须拿出自己的作品。画画这种事情需要时间,而且很多。一个成功的画家绝不是临时搞出随意的作品。那需要平时的积累与时间沉淀,才能造就深厚的功底。
王倚丹在美国开拓那边的市场,贺明明上周去了欧洲,表面上是与法国人扯皮,实际上却是与布兰妮就新的合作计划进行商谈。谢浩然趁着这段时间加紧创作,方玉德也答应他不用每天去教室上课,只要到时候至少拿出三张作品就行。
梁欣丽却不是这么容易打发。她的要求也不高:院里要举行健身操比赛,作为毕业后就要举行婚礼的现任男朋友,到了那天,你得来陪陪我,看我表演,为我加油助威。
这要求谢浩然无法拒绝。
回燕京大学对他来说同样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提前打了个电话给武斌,结果整个二零二室的人都来了。王建祥笑着说“你怎么走了以后就没回来看过我们?”武斌叫嚣着“今天晚上你必须请客。”白元生和尹振辉一左一右把谢浩然夹在中间,从宿舍到比赛的体育馆,逢人就介绍:这是我们二零二以前的带头大哥。
胡松虽然来了,却没有说话。他脸上的笑意很假,一看就是装的。
比赛办得很隆重,参赛者也各有才华。虽说比的是健美操,却被思维活跃的参赛者将“健美操”三个字改头换面,加入了大量热舞、街舞,甚至还有对体格颇为自信的家伙上台脱掉衣服,露出强悍的健美肌肉。
大学是一个活力四射的地方,所有人都在用独特的方式表现自己。在周围欢快的气氛感染下,谢浩然也变得高兴起来。他注视着站在台上表演的梁欣丽,不由得笑了。
那是她们宿舍几个女生共同编排的一段辣舞。女孩们身穿紧身背心,露出大片白色肌肤,饱满的胸部很是抢眼,下身是富有弹力的运动热裤,与背心之间露出平坦光滑的腹部。白嫩修长的腿部做出一个个高难度动作,运动款软底鞋系得很紧,扎成马尾的长发随着身体运动在空中飞舞,伴随着有节奏的音乐,舞动出一片专属于青春的灿烂妩媚。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