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同于谢浩然离开学校时候的表白。
那时候他的确答应过我,也给了我某种希望。但口头上的东西永远都是虚幻。只有真正把握在手里的物件,才是永远抹不掉的真实。
想要逃跑的念头就这样灰飞烟灭,无影无踪。梁欣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居然在这个时候主动朝前迈出脚,进了一步,以双腿分开这种带有强烈信号的放肆动作,直接站在了谢浩然的右腿中间。
谢浩然觉得很意外,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惊喜。他好不客气收缩着胳膊圈里环抱的范围,搂得比刚才更紧了,梁欣丽胸前紧贴自己,谢浩然再也不想,也无法抗拒这种令人热火上升的诱惑。他低下头,没有丝毫的难度,直接吻上她颤抖的嘴唇。舌尖轻而易举撬开了牙齿防卫线,追逐着退缩的舌头,分属于两个人的唾液相互交合……梁欣丽之前还略带微凉的身体渐渐发热,她从鼻孔里发出“唔唔”的呻吟,鼻孔中喷出的气息冲击着两人皮肤,氧气明显不够用,却谁也不愿意放开。
她的动作很僵硬,也也很羞涩。但是看她闭着双眼的沉醉表情,就知道她很享受这一刻。
五分钟,还是六分钟?
具体时间谢浩然没有计算,也没有那个兴趣。
松开嘴唇的时候,梁欣丽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变软了。她几乎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倚靠在谢浩然身上,任由他抱着自己,走回到办公桌后面的高背椅。他先坐下去,然后把自己放在他的腿上。
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了摆在桌面的那几个橘子上。从虚脱边缘恢复过来的梁欣丽指着其中一只问:“这是什么?”
“假货。”谢浩然刚被提起来的兴致,立刻被这句问话浇得彻底熄灭。他闷闷不乐地回答:“他们仿冒我们公司的产品。”
梁欣丽右手从谢浩然后背上环过去,绵软的身体靠在谢浩然肩膀上一动不动。她的声音有种虚弱的美感:“我想了很久,才决定今天过来找你。”
谢浩然有些奇怪:“为什么是今天?”
尽管之前只是接吻,梁欣丽却有种仿佛被暴力狠狠蹂躏过的酣畅。她仍然觉得自己虚弱无力,仿佛全身力气都通过嘴唇,被谢浩然吸取的干干净净。她挣扎着直起身子,带着嗔怒,用手指朝着谢浩然鼻尖上轻轻一点:“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过日子的。现在都十二月底了,学校里放寒假了。”
谢浩然真是没有注意到具体时间。这不奇怪,不是学生,对于寒、暑两个假期就没有那么敏感。
不等他说话,梁欣丽突然翻身坐直,双手扶住谢浩然的肩膀,从很近的距离注视着他的眼睛。
“你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男人。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谢浩然脸上挂着淡淡笑意:“你指的是什么?”
梁欣丽坐在他的腿上一动不动:“你是青灵集团的董事长?”
谢浩然点点头。这没什么可隐瞒的。只要有心,就能查到。
梁欣丽垂下她那张美丽的脸:“我……我配不上你。”
“你想得太多了。”
谢浩然分开双手,直接探进梁欣丽的腋下。他的手掌很大,白色高领毛衣薄薄的质料下面就是皮肤,他可以感受到衣服下面的胸罩轮廓凸起,以及轻微的,若有若无,极具弹性的触感。从拇指到中指,单手掌控的部位就从前后囊括着梁欣丽的小半个身子。她的身材非常棒,没有一丝赘肉。这种令人心跳加速的动作对两个人同时产生了效果,不仅让梁欣丽发出一种仿如哭泣般的轻微呻吟,更使谢浩然觉得体内肾上腺素分泌加快,鼻孔里喷出的气息显得粗重。他再次以及其强硬野蛮的动作把她抱到身前,以两个人高度几乎齐平的角度,不断亲吻着她红润鲜嫩的嘴唇。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谢浩然以前所未有的认真口气问:“愿意嫁给我吗?”
坠入恋爱深渊中的女人没有丝毫理智可言。梁欣丽属于那种体质敏感,任何身体触碰都有可能让她兴奋高亢的女人。她再次变成一滩软泥,就这样趴在谢浩然身上,嘴唇触碰着他的耳垂,发出沉睡迷梦般的呢喃:“你是我的男人……我的男人……”
谢浩然的声音冷静刻板:“我会有很多的妻子。”
梁欣丽扑在他身上,在谢浩然看不到的位置,她的眼角滑出一滴泪水:“我知道。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当然会有太多的女人喜欢。”
谢浩然清清楚楚感觉到后背上有一点温热的湿润。他保持着搂住怀中女子丝毫不变的动作:“我不是随随便便什么女人都要。一旦我答应,就会对你负责,永远如此。”
“你改变了很多东西,包括我对爱情与未来的看法。”梁欣丽只想就这样永远抱着谢浩然,永远不要变,永远固定下去:“我曾经想过要有一个爱我的丈夫,我会给他生一对漂亮的双胞胎。”
谢浩然的语音宁定:“这一切都会有的。”
梁欣丽点点头。
动作幅度不大,很轻柔,谢浩然却通过她在自己脖颈上的皮肤摩擦,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
匡州这个地方在东山省很有名。这里自古是就是产粮区,尤其是稻米,口感上佳,煮出来的米饭有一股特殊香气。从上个世纪开始,就大量出口,名声远播。
谢浩然给廖秋打了个电话,问他上次答应自己的事情什么时候兑现。廖秋对此很是无奈:他的确是答应过为谢浩然引见中央美术学院的苏恒联教授。可是时间上不凑巧,苏教授带着学生外出考察,估计要过几个月才能回来。无奈之下,谢浩然只好改变计划,带着贺明明返回泽州,与家人共度春节。
他本想带着王倚丹与梁欣丽一起过去。两个女人却不约而同表示拒绝。
青灵集团在燕京刚刚打开市场,各种事情都需要有人坐镇处理。王倚丹身为集团总经理,对商业圈也熟悉。不过她答应,过两个星期看具体情况再定是否去泽州。
梁欣丽要回家看望父母。她来燕京是第一次出远门,又是远离家乡独自生活。所幸两个人的航班起飞时间接近,谢浩然与贺明明带着一群随员赶到机场,先给梁欣丽送行。
初吻对一个少女具有致命性的关键作用。梁欣丽的性格本来就是欢快活泼,决定了两人关系后,在众人面前就越发放得开。她毫不顾忌有贺明明在场,主动搂住谢浩然的脖子,趁着他毫无防备的时候,狠狠在他柔软的颈部咬了一口。
牙齿没有穿透皮肤,却像铁箍一样死死将那团皮肉固定住。她用力吸着,仿佛那里是甘美饮料的源泉,清甜爽口。
这点疼痛对谢浩然来说不算什么。只是他觉得很意外,也隐隐猜到了梁欣丽为什么要这样做。无奈……只能面带苦笑,站在那里任由梁欣丽肆意妄为。
贺明明笑吟吟地站在那里看着,似乎很开心。
几名贴身护卫一个个把面孔转开,朝着别处张望。可是看他们脸上僵硬的表情,显然是在憋着笑。
机场人很多,来来往往密密麻麻。很快出现了不少围观者。男女老少皆有。
一个女人抱住站在身边的男人胳膊,小声道:“我也要像她那样给你来上一下。”
一个老头拖着拉杆箱,站在附近瞪着眼睛看了半天,最后摇着头走了。留下一句:“世风日下,光天化日的,做这种事情……唉,简直不知羞耻。”
一个头上扎着羊角辫穿棉罩衫的小女孩抬手指着这边,奶声奶气地说:“妈妈,那个姐姐在咬大哥哥。她是坏人,快打电话告诉警察叔叔。”
身为过来人的母亲连忙把小女孩从地上抱起,头也不回快步走开,远远飘过来几句话:“别乱说,那个姐姐饿了,那个哥哥把饼干放在脖子上给他吃。”
“我也要把饼干放在脖子上给妈妈吃。”
“咱们家悦悦真乖。但是这样做不太好。这样吧,等会儿买了饼干,悦悦用手拿着喂妈妈吃……”
终于到了松开的时候。谢浩然轻轻摸了一下,被咬过的部位已经肿起,一片麻木。
“你是吸血鬼投胎吗?”他这样问梁欣丽。
“我要在你身上打个记号。”梁欣丽“吃吃”地掩嘴笑着,仿佛偷吃了鱼却没有被发现的猫:“你是我的男人。有了这个记号,别的女人看了才不会靠近你。”
谢浩然对此只能抱以苦笑。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安检通道:“快进去吧!时间差不多了,离登机还有半小时。”
梁欣丽不是那种缠缠绵绵拖拖拉拉的女人。她点点头,拖起摆在旁边的拉杆箱,对谢浩然与贺明明等人逐一问候,走进安检通道的时候,又转过身来,微笑着说了一句“明年再见”。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