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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国贼:111 豹子头林冲

    王汉出发去郓城,临行前要向蔡京辞行,去了蔡府,门子见到王汉,低声叫声姑爷,拉长个脸,说相爷不在家。

    王汉往里面走,道:“我便在家等。”

    门子在后面阻拦,阻拦不住,大堂里元丰快步出来,陪着小心:“姑爷,相爷真的不在家。”

    王汉止步,想了想,拉着蔡湘的手,转身出门。

    元丰是蔡京的心腹小厮,元丰都在,蔡京怎会不在?只能说,这回蔡京是动了真怒。

    这关系要解也很简单,王汉只消休了李清照,扶蔡湘为正房,蔡京自然会笑眯眯地对他。不然,也不会故意让李清照回京任教,却赶王汉出京。这么做一方面免得女儿受李清照的气,一方面也给王汉制造个机会,以李清照无所出的罪名休掉她。

    蔡京整治王汉,不单单是为了女儿,更要紧的,是他要敲打王汉。

    王汉那么急切要娶蔡湘过门,过了门又不吃,后面没几日官家就封了李清照为正房,说是说有仙家缘由,具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蔡京怎会看不懂?

    堂堂一国之相,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份戏耍,不整他怎么行。

    王汉也是个狠脾气,既然闹翻,那便看看,谁的手段更高明。出门去,招呼了一班狐朋狗友,好吃好喝,算是践行。

    都是那些朋友?在京城的只有宣赞,徐宁,刘瑾,凌振,陆谦,其中陆谦来的最慢,众人都嚷着罚酒,那厮摆手,后面又扯出一人来,是个猿臂蜂腰豹头环眼的青年汉子,王汉一见眼便亮了,三年前见过的。

    那边徐宁也欢喜,招呼,“林教头来了,快快入座,好些日子没喝了。”

    宣赞刘瑾凌振也慌忙起身,各自拱手。

    这东京城内,武人圈子里名气大的就那么几位,全都是御拳馆出身,这一年多是王汉风头最盛,但在前两年,则是林冲最凶。

    王汉出师之后经历过许多事,几次想要再见林冲,没找到合适机会,没想到,临走这天陆谦却带他来了。

    当下见过让座,几句话说开,林冲笑道:“赵将军,三年前多有得罪,万望海涵。”

    王汉呵呵笑道:“无妨无妨,不是林教头,也没有我赵某今日,说起来,我该称呼你一句师兄。”

    那边陆谦也笑,说林冲,“看到没,我早说过,赵将军不是小气之人,你还不信,三番五次喊你来,你都不肯,这回见到真人,总信了吧。”

    林冲闻言有些面红,不自然,举碗道:“赵将军,请。”

    王汉也举酒碗,“你我同门,不要那些客套,便以师兄师弟相称呼。”

    林冲闻言感动,一口饮完,下巴往下滴酒,显然是喝的急,是个豪爽汉子。

    王汉有感于林冲英雄,也一口喝了,哈哈大笑。而后问起当年比武之事,林冲便说:“我和平川自小的玩伴,他说有个远房表弟学过几手功夫便到处炫耀,还要做禁军教头,便委托我指点指点。”

    这回才是落了石锤,陆谦果然是个八面讨好的人精。王汉当下并不计较,反而开怀大笑,说:“缘分,都是缘分呐。”

    众人都笑,昔日恩仇似乎揭过。

    喝多几倍,林冲面有难色,咳嗽。旁边陆谦便开始愤愤不平,道:“讲道理,论武艺,林冲不敢说东京第一,排在前十应该靠谱,各位没意见吧?”

    众人都说没意见,徐宁最是激动,“何止前十,真正要论,必然是前三甲之内。”

    陆谦就看王汉,表情更激动,“如此武艺,却始终只是个教头,三年多无升迁,是何道理?”

    众人这才懂的,陆谦带林冲来,是为林冲打抱不平的。因为这里有王汉,有官家的弟弟,有蔡京的女婿。

    王汉想了想,反问陆谦:“这件事陆虞候应该能办吧?”

    可不是嘛,陆谦身为殿帅府虞候,跟高俅好的穿一条裤子,想要为林冲弄个官儿,还不是轻而易举?

    陆谦却哎嘘一声,“我何曾没想过,林冲是知道的,光是给殿帅身边人使钱我都用了三百贯,甚至是求着殿帅抹掉我的官职给林冲,但都无用。”

    王汉正经脸,似乎在思考,问:“难道是有人暗中作祟?”

    “不错,正是有人作祟。”陆谦义正词严道:“马军都虞候廖飞,因为林冲三年前校场比武戳翻过他,一直怀恨在心,暗中使坏,导致林冲无法升级。”

    听到这里,王汉便笑了,“来来,吃菜吃菜,喝酒喝酒,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

    众人闻言都夸王汉,够义气,连带着林冲也高兴,多敬王汉几杯。

    饮酒完,众人各自回家,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王汉看到,林冲和陆谦共坐一车,林冲上车时,陆谦亲自挑车帘,护着林冲头,宛如奴仆下人一般。

    王汉笑笑,让车夫回家。

    回了家后又出来,说去相国寺。

    到了相国寺,王汉让车夫等,自己步行去了林冲家,是个老宅子,独门独院的长条筒子,屋内家居也极简单,不如陆谦那般大富大贵。

    朝廷俸禄,教头为六贯,米三石,布没有。这样的俸禄,只够温饱,不能大富。

    林冲家里只有老母尚在,并无妻室,见家中来客,老母亲自烧茶招待,让客人慢用。

    时候不早,王汉长话短说,“师兄,我今夜来是想告诉你知,你不能高升,是陆谦的缘故,与他人无关。”

    林冲不理解,“怎么会是陆谦,多年来,一直都是他在帮衬我。”

    王汉摇头,“我不是他表弟,昔日托他帮我找门路,给了二百两银,结果他使诈让你打我,这样的人怎么能信任?”

    一番细说,林冲吃惊,“是这等缘由?”满面的不信,想了想,说:“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我帮他许多,他也帮我许多,他该不会害我。”

    王汉道:“太祖和高宗还是亲兄弟呢,烛影斧声如何解释?”

    说的林冲脸色大变,不知如何回答。

    王汉笑笑,继续道:“人心隔肚皮,陆谦自己能做虞候,他就真的没办法帮你升职?你自己想,换做你是虞候,想要全力帮扶陆谦,你会如何做?”

    林冲这才恍然,眼睛睁的巨大。

    王汉从怀里拿出两根金条,放在桌上,“师兄,我敬重你的为人,欣赏你的武艺,也无其他事物能表达内心敬仰,些许身外之物聊表心意,希望师兄能用上。”

    两条黄金一百两,合计银钱两千贯,林冲大惊,慌忙推脱,“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王汉道:“这是师弟的心意,师兄若拒绝,师兄弟显得生份。”

    林冲坚决不要,道:“情分归情分,钱财归钱财,我的俸禄够用,怎么好要你的钱使,养成奢侈性子却不好。”

    王汉见状便知,林冲是个忠厚性格,且带有一股傲气风骨。也难怪他最后会落得个呕血气死的下场。这样的人有大义,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麻烦他人,这是他最大的优点,也是他最大的悲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王汉眼见如此,心里知道,除非自己能把陆谦的丑恶嘴脸揭露给他看,不然他是不会相信陆谦会害他。可是要怎么揭露陆谦呢?自己明日就要离京,不然被官家知道自己迟迟不走,与自己无益。

    不如今晚就杀了陆谦,以绝后患?

    那样林冲又怎么知道自己苦心?

    想想摇头,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当下道:“师兄好风骨,师弟这里还是要劝一句,人心隔肚皮,画虎画皮难画骨,防人之心不可无,师兄日后千万小心陆谦,此人善钻营,见利忘义,你要提防。”

    林冲虽然忠厚,但也不顽固,王汉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微微颔首。

    两人又闲聊两句,王汉告辞。

    也不知是历史注定,还是王汉使然,林冲好好个忠良武夫,不善交际亦不善钻营弄权,却因为这一遭,生活轨迹变了。

    王汉临行前,骑快马到禁军殿衙,面见高俅,对高俅道:“此番为避嫌,岳父调我离京,不知多久才能回来,先前和殿帅讲过的强军之法怕是荒废,特意为殿帅推荐一人。”

    高俅大喜,“是谁?”

    王汉回答:“是东城禁军所的枪棒教头林冲,他也是周侗弟子,功夫了得,性情忠厚,是个将才。”

    高俅闻言皱眉,“豹子头林冲?”

    王汉听了便知,“殿帅知道他?”

    高俅点头,“听闻多次,此人桀骜不驯,目中无人,我曾多次想要抬举他,却不知趣。”

    王汉就傻了眼,眼珠转转,道:“我这师兄性子是有些孤僻,平时独来独往惯了,但是个面冷心热的忠良,俗称刀子嘴豆腐心,殿帅莫要听他人闲言,是好是坏,你见过便知。”

    高俅微笑,“既是令武推荐,那便绝不会错。”说完揶揄地笑,“令武啊,不是我讲你,封妻之事,却是你办错了,个中原因你该明白,再仔细斟酌斟酌。”

    王汉面色无奈,“嗨,事已至此,只能尽量立功,争取给岳父一个交代。”

    高俅摇头,啧啧,“难啊,如今吐蕃已平,西夏国力不足,预计三两年都不敢犯境,无战事便无军功,这两三年内,众人都要看蔡相笑话,你让蔡相如何想?”

    不说都好,说了王汉也窝心,这回真是玩脱圈,把个蔡京想的太简单,当下面有苦涩,无奈。

    高俅呵呵道:“此事要解也简单,封妻荫子,封妻没能让蔡相舒服,你便要在荫子上面下功夫。”

    如此一番说,王汉恍然大悟,难怪蔡京逼着自己和李清照分离两地,这是让蔡湘赶在李清照之前生儿子的意思。皇家子弟长子受荫补,即便将来不学无术,也能为官。再凭借蔡京的权力影响,升为高官轻而易举,也会成为蔡京权力圈子的中坚力量。

    老谋深算啊老谋深算,王汉这才懂了,看来,自己还得尽快跟蔡湘圆房才行哩。

    高俅还在旁边笑道:“如今天下太平,官家要建延福宫,有马放南山之意,三两年内无大战,你便无法回京。想回京,只有这个法子可取,你儿满月之日,便是你回京之时。”

    说的王汉连连拱手,口称感谢指点,心却道:不愧是能在各位奸贼中如鱼得水的人物,高俅这脑子,可以。

    至此别过,王汉回家收拾了行装,带着丫鬟仆人,赶着两辆马车,一路向东。

    出了曹门往回看,东京城墙在烈日下高大宏伟,只是城头上的禁军士兵,看着陌生,让王汉心里惆怅。

    东京啊东京,早晚老子还要回来。如此想着,王汉伸手拉蔡湘入怀来,蔡湘一脸娇羞,面红耳赤,小声曰:“官人莫闹,天未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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