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游也是赶了一两天路,灰头土脸,本来作为修士,他是有净衣符的,只不过徐游对外表并不在意,况且就算是弄干净了,以后还得脏,倒不如先不去管它。
平日赶路徐游好几个时辰都见不到一个人,此刻看到驿站,当下是走了过去,倒不是徐游需要驿站歇脚,而是想多看看这世俗的凡人。
说到底,徐游本身也还是凡人,但毕竟在寒剑门待了整整一年了,心境早已经不是凡人的程度,看到事物,也不像以前那样肤浅。
尤其是掌握寿元精华的炼制方法,徐游知道,只要继续钻研完善,那么自己以后根本无需再担心寿元耗尽的问题。
那些长寿的修士能活多久,自己就可以活多久,而且活的更长。
目前,徐游已经可以炼制黄银级法器,下一步,便是黄金级,若能成功,那么徐游就掌握了黄级法器的炼制境界,下一步,就要冲击玄级。
那是一个全新的领域,至少在寒剑门炼器峰里,能达到玄级境界的炼器师绝对是凤毛麟角,只有少数几位长老和真传弟子才有这种实力。
现在徐游还不行,不过他毕竟才入门一年,倘若再假以时日,别说玄级,怕是地级徐游也能达到。
此刻徐游是一身黑衣修士长袍的打扮,他是寒剑门炼器峰内门弟子,在外也无需隐藏身份,只不过能认得他这一身衣袍的凡人不多,路上倒是遇到了一些悍匪山贼,但这些人都是有眼色的,看到徐游这一身修士长袍,而且还是黑色内门衣袍,远远看到,就直接转身溜之大吉,哪里还敢来招惹徐游。
所以徐游这一路走的还算是顺畅。
而在这驿站当中,虽然大部分都是每日思谋着衣食住行的凡人,但也有少数人眼光毒辣,见识渊博,看到徐游之后,都是眼睛一亮,露出精光。
显然,是看出了徐游修士的身份。
便在徐游进了驿站,准备歇脚的时候,便见楼上下来一个黄袍公子,这人衣着不凡,极上档次,腰间的玉佩也是上品,怕是得值数千银两,锦衣玉冠,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弟,而在这公子身后,还跟着几个体魄强健的随从,居然是腰挎长刀短剑,气血强盛,看似无意,但实际上是将那黄袍公子护着,稍有威胁,就可立刻拔刀护卫。
显然,这些随从都是修炼过武道的武者,寻常人绝对惹不起,但那是寻常人,在徐游眼里,这些护卫的实力都不如武尊峰的外门弟子。
毕竟,武尊峰的弟子,那也是修士,只要是修士,就会吸纳灵气,运用法力,寻常武者便是苦练十年二十年,也未必是一年修士的敌手。
在这修士的世界里,修士自然是站在顶层的存在。
便见那黄袍公子直接冲着徐游走来,然后抱拳道:“这位小兄弟,可是寒剑门的弟子?”
这人单刀直入,直接询问,徐游自然没有必要否认,点头道:“不错。”
那人大喜,则道:“余某最喜欢结交修士,敢问小兄弟如何称呼?”
“寒剑门,炼器峰,徐游!”
“原来是徐兄弟,在下寒王府余小欢,不知可否上楼一叙?”
余小欢比徐游年长三岁,而且善言谈,虽然出身富贵,但待人却是随和无比,乃是寒王府的一位小王爷。
换做从前,寒王府在徐游眼里,那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禹州有百郡,设有皇族朝廷统管,自然,这皇族乃是几大修士宗门共同扶持起来的,若无修士宗门扶持,皇族如何能统管禹州之地?
这朝廷,叫做大余皇朝,余姓,便是取自禹州的禹字谐音,那是皇家之性,而寒王,是朝廷封测的王侯,镇守一方,寒霄城和另外几座城郡,便是归寒王管辖。
可以说,那就是土皇帝,以前徐游一个小百姓如何能结交这等权贵王族?
但是现在不一样,徐游已经是寒剑门炼器峰内门弟子,换做一般外门弟子,对方还真未必能看得上,可内门弟子就不一样了。
谁都知道但凡内门弟子,至少都是炼气四层的修为,这在凡人眼中,已经和‘神仙’差不多了,当然是有资格结交世俗权贵。
不过徐游倒是看着余小欢不错,此人没有架子,说话亲和,更是待人真诚,再加上他们年纪相仿,所以没一会儿,两人便是称兄道弟,有了交情。
那余小欢也是一个妙人,最喜欢听的就是修士世界的奇闻异事,还有那潇洒快意的修士恩仇,偏偏徐游虽然才入门一年,但经历颇多,随便挑选出一些经历道出,余小欢就是听的如痴如醉。
“徐兄弟莫要笑我,平日里家里管得严,只能是窝在王府里学治世之道,学圣人言,学诗经之道,最近才允许我外出,所以说实在的,许兄弟你还是我结交的第一个修士朋友,只可惜我资质不佳又自幼体弱,不适合修炼,否则我也定要上山求学,问道长生。”余小欢听到激动之处,情不自禁的感慨一声。
徐游觉得此人真诚不做作,的确值得一交,只不过徐游还是有一些疑问。
对于寒王府,徐游还是略知一二的,能封王拜侯,寒王府也不是吃素的。在寒王府里,也是有不少修士坐镇的,而且寒王府本身,便是一个修士世家,但应该只有嫡系子弟,才能修炼。
不过也要看资质,若是资质不佳,也就省了费那功夫,因为修炼也修炼不出什么结果。不过余也是小王爷,修炼到炼气一层也要比凡人强很多,那他为何不修练?
很快,徐游就弄清楚了,余小欢生出娘胎时,就染上重病,结果虽然最后保下一命,但也是损坏了先天灵脉,从此和修炼无缘。
徐游感觉很熟悉,这一琢磨,不是和自己一样?
自己是中了咒术,而余小欢是自幼就成了不能修炼的废人,两人之间是差不多的。
便在两人相谈甚欢之时,驿站外有马蹄声,便见一队人马从远处赶来,带头一人相貌英俊,器宇不凡,旁边一马上,则骑着一位少女,还有几个锦衣公子在旁边,跟着这一群富贵公子的众多骑士也是一个个勇猛强横,一看这群人便是非富即贵。
前面两骑详谈甚欢,到了驿站,却看到几匹熟悉的马匹,当下那女子轻咦了一声,眉头一皱,面带不愉。
“哼,是余小欢的玉鬃马,他怎么在这里?”另外器宇轩昂的年轻人眉头一皱,开口说道。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