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阳子在一个房子面前停了下来,顾仁云抬头一看,牌匾上两个大大的两个字——“陈府”,原来是目的地到了。
山阳子上前敲了敲门。
不一会,一个穿着青色长衫下人装扮,脸上脸上隐约带点苦涩和不安的年轻人打开了大门,他望了望门口的这个人,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山阳子身上,“这位道长可是来驱鬼的?”
“当然,贫道乃是昆仑山嫡传,此番下山乃是匡扶正义,降妖除魔而来……”
山阳子开口就是一阵死命忽悠抬高自己的身价,把顾仁云听得一阵尴尬,他说的竟然没一句是真话!这实在让人佩服,顾仁云可是知道——“说假话不难,难的是每一句都是假话。”
但是这山阳子颇有挑战这个难度的架势,他喋喋不休说了良久,那下人先还恭敬的听着,可是后来不耐烦之色却是越来越明显,最后实在受不了他赶紧打断道:“道长,我们还是先进去再说吧,这些事你和我们家主说如何?”
山阳子这才醒悟到,他跟一个小厮说这些有什么用,要吹也在当事人面前吹啊!当即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然后一挥手:“前头带路!”
这个仆人赶紧关上大门,然后带着两人向大厅走去。
走在路上顾仁云回想起那小厮的神色,感觉这事有点蹊跷,先前开门的时候,从那小厮一脸苦涩和不安来看,这事已经非常严重了,但问题来了,如果闹鬼严重的话,那鬼物为什么没有把这一屋人杀干净,而只杀了几个人?
而且那小厮看见山阳子上门之后,丝毫没有那种“得救了”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感觉他似乎并不是很相信山阳子能解决这事似的。
这不合常理啊!要知道山阳子这一身卖相,还有他口中的吹嘘,虽然在知道他底细的人看来非常可笑,但是对第一次见他的人来看,应该还是罩得住的吧,一般人听见,怎么也要热情一点吧?
带着这些疑惑,顾仁云一行人踏入了大厅。
大厅里人非常多,除了一些仆人和疑似陈员外的中年人之外,更多的是光头的和尚,穿着道袍的道士,还有一些一看就是走江湖的豪客。
“老爷,这位道长名号山阳子,他也是来驱鬼的!”仆人如此介绍一番后行了一礼就下去了。
刹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山阳子看了过来,陈员外明显是被先来的那些人折腾了个够,他有气无力的招呼着山阳子,语气中甚至没有一点热情和信任,看得出来他已经不抱多大希望了。【】
“山阳子道长,请坐吧,不知道道长对此事有何见教?”
“啊?”山阳子一愣,哪有人一开始就问有何见教的,不是应该你先说明情况吗?我就知道这里闹鬼,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又能有什么见教?
见到山阳子这副茫然的神色,陈员外一拍脑袋苦笑着行了一礼道歉道:“对不起,我都被弄糊涂了,忘了事情你都不知道呢……”
陈员外深呼了一口气,刚想说,却又一下泄气了,他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但眼神扫视了一遍大厅里的众人后,他脸色终于坚定了下来:“其实事情很简单,只不过有关小女清誉,本不想多说,但是……”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客厅里的其他人,很明显他的意思是既然有这么多人知道了,也就没保守的必要了。
叹了一口气后,他把情况一一道来——
有一天他觉得女儿神色恍惚,脸上有点消瘦,眉宇之中又隐隐带着点黑气,惊觉不对,他赶紧询问女儿怎么回事,但女儿却说只是没睡好。
这根本不是没睡好的样子!
他虽然不信,但表面上却没有显出异样,指是嘱咐她晚上要一定要睡好。
但到了晚上他却悄悄亲自带人守在女儿房间外面……但这一晚上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心下稍安,只以为是自己误会了,但白天又看见女儿,却见她疲累之色更重,这让他又惊又怒!
昨天晚上屋里没有任何动静,又哪来的没睡好之说?这摆明有问题!
接着他又继续守着屋外,但是不管他怎么调整,怎么防范严密,也不见任何人去到屋里,但女儿却一日消瘦过一日。
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在某个夜晚闯入了女儿的闺房——哪怕是自己的女儿,但深夜闯入女子的闺房传出去也是不好听,如若不是实在没办法他也不想这么做。
闯入进去后,他当即一惊,因为在外面看房间内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动静,但是进入房间后才发现,房间内灯火辉煌,还有不知道从哪响起的管竹之乐,而她的女儿正和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在床上调笑喝酒!
而他闯进来的行为让屋内的两人吃惊的看向他,在那男子扭头的一瞬间,陈员外寒毛瞬间竖起——那是孟东圣的脸!可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下一个瞬间,屋里的灯光忽然全熄,音乐声也消失了,房间里一片漆黑寂静,就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这时候女儿似乎刚睡醒一般问他什么事,他一边愤怒的问女儿刚才那人是谁,一边点上灯细细搜索整个房间,可是找遍了也没找到任何踪迹。
女儿非常委屈的向他抱怨,话里话外都是在指责他不应该深夜闯入她的房间,还冤枉她和男人幽会,传出去她要怎么活?还说他如果出现了幻觉就可以找医生或者道士看看什么的。
他找不到证据,又被女儿这样说,只能生着闷气回到屋里,可回去后越想越是不对,他看到的如果是幻觉,那女儿神思枯竭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也是幻觉不成?
而且如果是幻觉,那男人为什么是孟东圣的脸?
孟东圣之前打他女儿的注意,被他忽悠着上京赶考,说是考出功名后就把女儿嫁给他,但是据闻在路上遇到盗匪被人打断双腿,之后再无他的消息传来,想必是死了,但这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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