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妖气阁。
不同于客栈的喧哗,这儿很安静。
门在余生的命令下全关上了,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甚至一只蛾子也飞不进来。
灯笼挂在屋檐上,倒映在池塘,天在水,伴着一声呻吟,几枚花瓣落下,打皱一池静水。
“还没好?”小姨妈不耐烦的说。
余生十分委屈,“我每次多长时间,您又不是不知道。”
“那也太久了,我的手都困了。”小姨妈停下手,她练剑时都没这么累。
“再坚持一会儿。”余生央求小姨妈,他现在正是舒服的时候。
“刚才就说一会儿,现在都两会儿了。”小姨妈很不满,“说什么看一条龙,我当你终于化形成龙了呢,原来是这丑东西。”说罢,手指一弹,立刻引来余生痛呼。
“哎呦,轻点儿,疼。”余生从背靠软枕躺着的姿势,瞬间站起来。
“活该,让你骗我。”小姨妈翻了个白眼,她甩了甩胳膊,又换一只手。
“也有快的办法,你不用的。”余生很无辜的说。
这时候装无辜就对了,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但这次不管用了。
“滚”,小姨妈毫不客气说,然后又弹余生一下,“再说这恶心人的话,我弹你一百下。”
“不了,不了。”余生忙摇头,又故作委屈的说:“亲姨妈,帮帮我,不出来的话难受。”
“算了,谁让我是你姨妈呢。”小姨妈无奈地摇了摇头,心软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手心跳动一下。
她不由地挑了挑眉头,看着余生,“你这个色胚,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
“什么?我什么也没想。”余生嘴硬。
“是吗?”小姨妈靠近余生,带着轻柔呼吸,在他耳边轻说:“好外甥,小姨妈侍候的好嘛?”
话音刚落,手心剧烈跳动起来。
小姨妈忙安抚他,在他平静下来后才起身去把手收拾干净。
至于床上的那片狼藉,在余生回过神后,随手一招,池塘里的水飞来清洗干净,被他手一挥,又带着所有东西飞回到池塘里。
“反应这么剧烈,还说自己什么也没想?”小姨妈没好气的说。
“恰好到了而已。”余生站起身,帮着小姨妈把盘着的头发放下来。
青丝如云,握在手心滑如丝绸。
他俯下身子,在小姨妈耳边说:“还说我呢,谁被一喊城主,王上,就激动不已?”
余生把梳子取过来,帮着她梳理头发,“还说我官迷呢,咱家真正的官迷是你。”
说到这儿,余生想起了城主咬着嘴唇,双眼迷离时的情景,不由的有些激动。
身前的小姨妈察觉到了,忙推开他,“去,一边儿去,我还怀着孕呢。”
“放心,我又不是下半身动物。”余生继续梳理她的头发。
“你还真是,谁说进来看龙的?”小姨妈没好气的说,“你就是一头龙!”
“对了,有吃的没,我饿了。”
小姨妈鼓起嘴,用黑白分明的秋水眸看余生,眨了眨。
“这么快就又饿了?”余生奇怪,晚饭的时候,小姨妈吃不少呢。
“你等一下”,余生放下梳子,出去一会儿,等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盘子。
盘子里放着一个用金黄的蛋饼包着的东西,蛋饼上还浇了番茄酱汁。
“这是什么?”小姨妈好奇地问,她闻了闻,挺香的。
“番茄蛋包饭。”余生用筷子从蛋中间切断,裹着的玉米粒、豌豆、萝卜丁、鸡肉还有被番茄汁浸着的米饭就流出来,冒出一阵阵热气,扑鼻的香味让小姨妈更饿了。
“我尝尝。”她迫不及待的抢过筷子,小心翼翼地夹到嘴边,深怕米饭落在地上。
她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不止有鸡肉、番茄汁的香,还有黑胡椒粉,蒜粒,层次丰富,在口里一下爆开了,合在一起又不各自为阵,相得益彰,把人的胃口彻底的打开。
“好吃,如果有酒的话就好了。”小姨妈心满意足之余又提出了别的奢想。
“别想,告诉你,饮酒对胎儿不好,小心生出来的闺女智商不高。”余生说。
小姨妈鼓起嘴,嫌弃的斜瞥余生,“那是得注意了。她爹智商已经不高了,再笨一点儿,那就成傻子了。”
“若不是看在你有喜的份上,我非家法伺候。”余生举起手。
“没大没小,我是你小姨妈!”城主一边吃,一边说。
“我还是我小姨夫呢。”余生说。
城主不说话了,这天没法聊下去了。
……
咸鱼客栈已经离开茶山客栈,返回稷山。
狗子却留在了茶山客栈,整日漫山遍野的同小白狗追逐,余生一天见不到它几面。
这可把穷奇累坏了,恨不得再把那毒蘑菇塞到狗子嘴里。
这天早上,余生神清气爽的出现在大悲山客栈。
叶子高这会儿正缠着黑妞,“嘿,妞,我有一门绝学,咱们练练?”
“练你大爷,你不嫌弃我吗?那就别来烦我。”黑妞还端起来了。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孙子才嫌弃你呢,咱俩在一起最般配了。”叶子高说。
“嗯,是般配,你们在一起就是个妞。”余生背对着客栈的门,看着叶子高表演。
“什么意思?”黑妞疑惑。
“别理他,他污蔑我是个女的。”叶子高推着黑妞离开。
“这小子还是这么不要脸。”余生摇头,“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富难刚要说话,“哈哈,余掌柜,三日不见,如刮三秋啊。”猪还在客栈外,笑声已传来。
猪神领着猪头走进来,方才那成语是他来时请马头想出来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有时间上藏书楼去多读些书。”余生说。
“我大字不识几个,读什么书啊。”猪神挠了挠头。
“找骷髅呀,他现在藏书楼上教人识字。”余生说着回过头,看到了他们两个。
“得了吧,我躲他还来不及呢。”猪神说。
余生没有搭腔,看着马头皱起了眉头,“你们怎么回事?!谁让你们折磨他的。”
猪神一怔,“折磨谁了?”
“这马头人啊。”余生指着马头说。
这一天不见,后面的鬃毛都卷了,“你们是不是动用私刑了?”
“没有,没有,掌柜的,这不是昨日的马头人,是马头人领头的,名叫马头。”猪神说。
“见过余掌柜,掌柜的还在真是临风玉树,器宇轩昂,英姿飒爽,仪表堂堂。”马头说。
余生被吹捧的心花怒放,“哈哈”一笑,向马头拱手道:“对不住,你们长的一个样,差点没认出来。”
他古怪的看着马头,“别说,你这鬃毛烫的挺帅气的,你喜欢抽烟不?”
“烟是谁?”马头不解,“我为什么要抽他。”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