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你莫不是个傻子吧?”百草还没说话,一男司幽已经开口了。
更让苏翠花不高兴的是旁边的几个司幽居然跟着点了点头,“你就是个傻子”,百草最后盖棺定论。
“威胁?余掌柜不答应,你敢说出去吗?说出去,余掌柜死不死不知道,咱们司幽城怕是转眼就成平地了。”百草说。
“那你说怎么办?”苏翠花不服气的说。
百草站起来,走了七步,开口道:“咱们得来软的,还得让余掌柜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他父亲的身份了。”
他把众人围拢过来,“等余掌柜回来,拉他到僻静处,直言弑神者当年大义,帽子使劲往高戴,然后再四百万贯利诱。”
“高,真高,实在是高。”为了早日摘掉傻子的帽子,苏翠花竖起大拇指,“祭司大人这是软硬兼施,一箭双雕。”
既让余生知道他们已经知晓他父亲的身份了,也让余生知道他们是站在他这边的。
被苏翠花一阵恭维,向来谦虚的百草露出了笑容。
接着苏翠花一句话把笑容打了回去,“咱们答应帮他保守秘密,那钱可以少给点儿吧?”
“你真是个傻子。”百草以被苏翠花恭维为耻,以前怎么不知道她缺脑子,还是说到了客栈她才变了?
要是小胖子在这儿,一定会告诉他,这是客栈的问题,绝不是女司幽的问题。
……
雨水在大地上肆虐,几乎到处是水,一股股洪流带着山林的愤怒奔涌而出。
道路绝,人踪灭,百兽哀。
余生甚至见到一头身高体壮,如坦克一般的狼熊被山洪冲出来。
一身蛮力,可开山劈路的狼熊挣扎着,怒吼着,三两下以后就没入到水中没有了动静。
余生看的触目惊心,如何也不能把这山洪与在他手下温顺的水联系起来,他可以感觉到,这些水是愤怒的。
在天上看着这满目的疮痍,余生眉头微皱,加快了步伐。
终于,扬州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此时扬州成了水城,原本绕过城墙的小河波涛汹涌,拍打着城墙。
城外的村庄早已消失不见,仅有树梢,残存的屋顶提醒着余生他们的存在。
好在城墙坚挺,上面依旧站着锦衣卫,在雨中坚守着自己的位子,以防有逃避山洪的野兽趁乱进城。
余生刚要落到城墙上查看城内水患,忽见一娇小的身子戴斗笠,披蓑衣,盘腿坐在一行将被水被淹没的屋脊上。
她手里抓着一根钓竿,鱼线抛入到远处水里,专心致志的垂钓着,在旁边有一个鱼篓,鱼篓得旁边还卧着一只白猫。
在河水低吼,房屋衰败的城外,有人在屋脊上垂钓,堪称难得一景,余生不由的多看几眼,然后停下了身子。
这一人一猫,或者说两只猫余生认识,娇小的身影为猫魈,余时雨的手下,曾为余生带来一根剑骨。
白猫则是余时雨怀里常抱着的那只,余时雨前些日子来城里忙武盟诸事,把她们也带过来了。
俩人是看到余生的,不过只瞥了一眼就把目光放在了钓竿上。
见这两只猫要自食其力钓鱼吃,余生停下来,在高空中看着她们,看着水中一头巨大的阴影向她们游去。
一人一猫犹不自知。
少女耐心有限的把鱼竿拉上来,见上面空空如也后,旁边的白猫跳起来就给少女一巴掌,似乎在这怪她。
少女委屈的摇了摇头,又重新把鱼钩甩出去。
就在甩出的刹那间,在旁边潜伏许久的阴影终于出手了。
一头鲨鱼模样的有着一口尖牙的怪鱼破水而出带着水花扑向二人。
余生刚要出手相救,见少女欢呼一声,不退反进,上前一步一个倒挂金钩,以迅雷不及掩之势踹中怪鱼下巴。
与少女等高的怪鱼猝不及防,身子直接上了天,待落下来时,少女大喝一声,抓住了怪鱼的尾巴。
“砰砰砰”,少女有一股怪力,抡起怪鱼使劲往水面上砸,。
便是鱼,也受不住这样的冲击,怪鱼很快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少女见状得意一笑,拖上怪鱼,背上旁边鱼篓,白猫在前面领路,俩只猫妖跃起来落向城里去了。
余生这才继续前进。
他落在城墙上,见城里也遭了殃,街道上到处是水,迟迟排不走,甚至进了屋子,淹没了屋里人的膝盖。
得益于扬州排水的良好,以及清姨回来的及时,扬州才只是现在这副模样。
不过雨一直在下,不见天放晴,再有半天就不只是淹没房屋和膝盖了,这也是清姨让剑灵请余生来的原因。
余生在城墙上故技重施,手一挥,一条水龙由城中街道钻出,龙吟响彻天空,吸引了城里百姓的注意,也让两只猫妖回头。
黄浊的水龙从余生头顶飞过,“砰”的扑向外面向东流的大河,源源不断向东海去了。
余生继续,在九条水龙出现在城墙上空的时候,城里西面街道上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下来。
饱受雨水浸泡之苦的百姓们欢呼起来,不知谁起了个头,人们山呼海啸的呼应道:“城主万岁,东荒王万岁!”
余生撇嘴,“怎么不喊盟主与城主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呢?”
旁边的锦衣卫听到了,悄悄的笑起来。
余生进到城里,穿过泥泞的街道,忽觉着城里行人多起来。
行人中有许多人的装扮明显不属于扬州城,他们或风尘仆仆,或衣衫褴褛,脸上挂着忧心忡忡的表情。
侧耳倾听,许多人操着略难懂的的方言,讨论着什么尸,什么巫的话题。
西城一直是贫困人家的居所,沿着大道往东走不长时间,饥寒交迫的百姓不见了,出现许多商人,武者或者天师。
他们活跃在在茶馆,酒肆,青楼,脸上也忧心忡忡,带着扬州城本地的百姓和摊贩脸上也郁郁起来。
街道两旁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许多僧人,道士和巫祝倒是红光满面。
巫祝站在高处,被许多百姓围着,挥舞着手里的符箓,慷慨激昂道:“现在南荒,只有巫院能够抵挡干尸。”
“这是为什么?不只是因为巫祝们精通巫术,自身有修为,也因为我手中的这张驱鬼的符箓。有了他,在将要到来的干尸面前,你们将赢得生存的先机!”站在高台上的巫祝见众人情绪被调动起来,趁机道:“为拯救苍生,现在只要成为巫院的信徒就可以定期领取这样的符箓了。”
“同乡们,成为巫院的信徒,你吃不了亏,吃上不了当,还有符箓领,你们还在等什么?”巫祝最后一声大吼。
围观的百姓跟着相应,一时间要成为巫院信徒的人不在少数。
相比巫祝,道士和僧人就寒许多,他们在街道上无人围观,只能主动上前。
一位僧人就拦住了余生。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