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姓李?”王姨翻了个白眼,压根不信。
“别说他了,你儿子改姓都不可能。”王姨让城主别心生幻想,“老余可就这一根独苗。”
造字圣人子嗣不止一个,许多后人因平庸和神圣之战的旷日持久,迁移到别处而得以幸存。
弑神者却是绝后的,而且在世人看来,这一脉才真的是造字圣人传人。
虽然剑道和字一道相差甚远,奈何这一脉之外甚少有争气的。
不过随着中原反抗意识的复苏,意欲复兴圣人辉煌的一些人又想起了这些后裔。
譬如当初寻找仓姓,洛姓或文姓之类人的洛文书,他寻找的就是圣人别脉的后裔。
不过为避免这洛文书有别的惊喜,王姨已经让人用假消息把他引走了。
“倒不是一根独苗。”清姨语不惊人死不休,“不知多少世时,他还留下一个女儿。”
这消息清姨还是听余生他娘告诉她的。
王姨被吓一跳,什么鬼,东荒王被绿了?那这老余胆子够大的。
“也是东荒王的?”王姨小心翼翼的问。
“说是吧也是,说不是吧也不是。”清姨也不知道怎么说。
“怎么说呢,余生他娘就相当于燕亭,生下那姑娘的女子就相当于燕亭的皮影。”
找了半天,清姨终于有了合适的解释,虽然这比喻依旧有些不妥。
因为为了躲过天道的束缚,分身只是肉体凡胎,压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在轮回中的老余,虽然牢记着一些刻骨铭心的东西,如追求字的天赋,剑道等等。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时的俩人就像普通人,度过了半生。
那时留有子嗣也是自然的。
“那姑娘现在?”王姨好奇地问。
情谊摇了摇头,“老余死去时,那闺女已经长大成人了,后来就没再关注。”
“现在或许骨头也化作灰了吧。”清姨轻描淡写地说。
那姑娘不同于余生,余生可是东荒王真身诞下的龙种,费尽周折才躲过了天道的束缚。
用余生娘的话说,“那可真是本王身上掉下的肉,怀胎许久才落下来的。”
甚至余生灵魂也是取自混沌,让它自行繁衍出来的,绝不是大荒上任何生物轮回后的灵魂。
老余也做回了自己,同东荒王一同赋予余生血与肉。
现在看来还有心,剑心。
为了这个孩子,俩人可谓是花费了百般心思,赋予了他一切。
再用余生娘的话说,“老娘再打十次龙伯之战,也不愿再来一次。”
当然余生若知道的话,或许能领会二老的辛苦,他前世组电脑也是这样的。
手托腮,小姨妈望着余生在大殿上挥斥方遒,指点扬州,让身旁的工匠惊讶的麻木了。
东荒盟主搞得有点儿大啊,众人惊叹的同时又怕他扯到蛋,所以目光不时看向台上的城主。
“听明白了没?”把自己规划详述一遍的余生问众人。
众人点头又摇头,看着城主,期望她拦一拦余生。
“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清姨摆了摆手,“全部按他说的去做准备。”
听城主这么说,诸位工匠不可置信后拱手答应了。
他们离开后,余生松口气,走到台上城主宝座前推了推小姨妈,“给我个地儿。”
见城主让开,王姨道:“得,以后咱们扬州就有两位主人了。”
“什么话,城主大还是盟主大?”余生指着自己,“以后扬州城只有一位主人,那就是我。”
“我呢?”清姨斜瞥余生。
“您是东荒主人啊。”余生笑着说,“盟主为您马首是瞻。”
“千万别,那你娘摆在哪儿?”清姨说。
余生一怔,这有婆媳不和的苗头啊,“她有名无实,不必管她,敢不答应就让老余收拾她。”
“收拾她?”小姨妈侧目,老余还有这本事?
“自己的女人都管不好,还怎么当一个好父亲。”余生一本正经地说。
说这话时,他记起了老余之前对自己吹嘘的什么举案齐眉,什么服服帖帖。
是不是有些反了?
“那惨了,你这一辈子是当不了好父亲了。”王姨叹息一声。
“你怎么还在呢?”被揭穿的余生恼羞成怒的赶王姨。
“我还可以呆在这儿,倒是你不行了,那些乞丐现全在摘星楼等你呢。”王姨说。
“哎呦,你不说我还忘记了。”余生一拍额头站起来。
抬脚要走,又记起忘了什么,“快看,那儿有侍女没穿衣服。”余生指着东面。
“什么?”王姨扭头看去。
余生趁机在小姨妈脸上啃一口,高兴的跳下台阶。
“没有啊。”王姨扭过头,见城主正在擦脸,“小姐,你怎么了?”
“被狗子它兄弟舔了一口。”城主说。
“不许污蔑我的长相。”余生探头说一句,人才消失在门口。
走在长街上,余生心中还对现在的扬州城,也就是内城做着规划。
首先两条河流是必须要有的,这样才能连接南北外城,同时让内城便利起来。
道路也得加宽,这样一来不少的百姓就得迁移到外城了。
思量着这些,余生拐到了摘星楼所在的大街上,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上前。
“你今天也是来算卦的?”前面的男子遇见一熟人,同路向前时寒暄说。
“对对,那先生,算得太不准了,我不听他的,果然赢了一大笔钱。”熟人敬佩的说。
“对了,你去干什么?”熟人又问同伴。
“我呀,嘿嘿。”同伴神秘一笑,“我媳妇又怀孕了,我去算一算是男是女。”
“呃,这个…”熟人顿了一顿,委婉劝道:“你还是别去算了。”
“为什么?”同伴不解的望着他。
“上次城东的那个,跟我同姓的老王,他就去算了算他儿媳妇怀的是男是女。”熟人说。
“然后呢?”
“算卦的说'你孩子是女娃'。”
“这不挺好的,说是女娃,肯定是男娃。”同伴笑着说。
“是个男娃,可那那娃不是老王他儿子的。”
“呃”,前面的人站住,让后面只顾竖着耳朵听的余生差点撞上他。
“那是谁的?”及时停下的余生好奇地问。
“嘿,快别提了,听说是一头妖怪的,生下来的是个半人半妖的死胎。”熟人说。
“嚯”,余生和同伴一起惊叹,幸灾乐祸隔壁老王遭殃了,却想不到遭了这么大的殃。
“老王现在倾家荡产要捉这头妖怪呢,赏金有六百贯。”熟人伸出一个巴掌。
“他最多会数一个巴掌的数。”同伴向余生解释。
“不过六百贯确实是倾家荡产了,老王的店都要卖了吧?”同伴问,
“对,正往外盘呢。”熟人说。
又寒暄几句,同伴转身往回走,熟人笑着招呼,“你不去占卜了?”
“不去了,不去了,我算明白了,这事儿没法算。”同伴说。
说是你的,就不是你的;说不是你的,你还得跟着乐,这不是傻子么。
见同伴消失在人群中,熟人笑着转回头,见余生正死死盯着他。
熟人戒备的后退一步,“兄台,怎么了?”
“你也姓王?”
“呃,我没有儿媳。”熟人忙说一句。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