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滚滚黄沙,“王之军势”的千军万马撼动大地,冲杀而来。?
虽然已经知道Rider的王牌是ex级宝具,但亲自眼前惊心动魄的光景,远坂时臣仍是忍不住颤栗,优雅与从容早已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相反,屹立于时臣身前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丝毫不为所动。
注视着壮阔的军势,那双鲜红色的双眸中只有血色的愉悦。唯有享尽世上所有愉悦的王者才能明白这种异常的感觉。
事实上,archer确实很高兴。
被召唤到这一时空,却只是每日重复着这场名为战争的闹剧。早已心生厌倦的他,终于遇到了自己所认同的“对手”。
来自Rider的挑战,值得他全力以赴。
“梦存高远,志在称霸,本王赞许你们的志气。但是战士们,你们明白吗,所谓梦,终有一天是要醒来的。”
archer用手中的钥匙之剑在虚空中打开藏宝库,但是他并没有展开“王之财宝”,只取出一柄剑。
“正因为如此,你的前路必然有本王阻挡,征服王。”
——这把武器真的能叫做“剑”吗?
它实在太过怪异了。有剑柄,也有剑锷,长度与普通长剑相仿。但最关键的‘剑身’部分却和传统意义上的刀剑相去甚远。那是一个三段相连的圆柱体,剑尖则扭转为螺旋状,一点都不锋利。三段圆柱就像是转轮一样,持续缓慢地交互迴转。
没错,那已经不能称作是一柄“剑”了。早在‘剑’这一概念现世之前就诞生于世的武器,自然不可能会呈现剑的形状。它由神在造人之前所制,是见证了创世之时的神性具现。
形似转轮的三段圆柱配合天球的运动,各自带着相当于地壳变动的重量与能量回旋转动。翻涌出来的庞大魔力早已出可以计算的范围。
“来,该知道无尽梦想的结局,本王会亲自向你展示世间的真理。”
在archer高高举起的手中,初始之剑慢慢加快回转度。一转快过一转、一圈快过一圈……。
目睹了这一切,本能地感到危险迫近的Rider催动缰绳,加快布赛法拉斯的度。
Rider直觉那件武器的威胁非同小可,拍马加快布赛法拉斯的度。
“要来了。”
主动权就让给archer无妨,但只允许他放出一击,不等他采取后续动作,“王之军势”就会踏过那道金黄色的孤单身影。
这样一来,关键就在于如何撑过第一击,archer以无穷无尽的宝具傲视群雄,想必那一定是他认为足以取胜的最终武器。
那是对军宝具吗?
还是对城宝具?
或者说是狙击型的对人宝物,对方打算擒贼先擒王,一举射杀冲锋在前的Rider吗……
飓风出轰隆巨响,从archer的宝具中迸射出大量的魔力。
“醒来吧,‘ea’啊。与你相称的舞台已经准备好了!”
ea——在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之中,划分成为‘天’与‘中’的大地与水之神祇。
称为ea的这柄“乖离剑”就是神话时代中见证天地创世的原初之剑。初始之刃所担负的使命正是划开混沌未明的天与地,让天地各自拥有确实的型态。
如今,傲然回旋的神剑卷起阵阵烈风,正蓄势准备重演那创世的奇迹。黄金的英雄王昂然宣告道。
“看好了——这就是‘天地乖离·开辟之星’(enumae1ish)!”
天空在绝叫,大地在咆吼。
膨大的魔力之束奔涌而出,震撼宇宙的法则。
archer将剑一挥而下,根本就没有瞄准任何人。
已经不需要瞄准什么人了。乖离剑的刃锋所斩裂的,绝不仅限于什么“敌人”。
在驱马疾驰的Rider面前,大地崩裂,现出了无底深渊。
“唔!?”
Rider立时觉到了脚下的危机,但疾驰的布塞法鲁斯势头实在太猛,已经任谁都无力制止了。
“咿——”
眼见无法躲避坠落无底深渊的命运,韦伯拼命忍住口中的哀号声。虽然生死关头近在眼前,但是现在载着他马匹与骑士可都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危机而退缩。
“喝啊!”
回应Rider手中的缰绳,骏马用它健壮的后腿一踢,高高飞上半空中。
这段跳跃与飞空简直让人血液冻结。当这段韦伯以为永无止尽的一瞬间结束之后,布塞法拉斯已经重新踏上断崖对面的大地了。
但是韦伯没有时间可以喘口气,后续骑马队的惨状让他脸色大变。
脚力不及布赛法拉斯的近卫军团无法渡过大地的裂缝,如同雪崩般直直落入无底深渊。更后方的骑兵虽然及时悬崖勒马,免于坠落的命运,但是这只不过是惨剧的开始而已。
“小子,快抓紧!”
Rider大喝一声,抱着韦伯紧紧抓住马鬃。
就在骏马觉危机,向安全范围快后退的同时,地裂还在继续扩大,将周围的土地以及骑兵一一吞没。
不对——不只是大地而已。龟裂从地平线延伸到空无一物的半空中,扭曲空间,吸走大量空气,周围的一切全都伴随着一阵逆转的狂风被卷进虚无的尽头。
“这、这是……”
就算是征服王,也被这一幕惊得无言以对。
英雄王手中的乖离剑切开的不只是大地,而是包含天空在内的整个世界。它的攻击,已经不能用命中与否、威力如何来形容。士兵、马匹、沙尘、天空——以被斩断的空间为凭依的一切一切,都被卷入了通往虚无的漩涡之中,消失殆尽。
就在布塞法拉斯使尽全力站稳脚步,力抗真空气压的同时,“王之军势”所变化出来的热砂大地也正在破裂、粉碎,如同即将流尽的砂石般流向虚无的深渊。
在这一剑挥下之前,三千世界只不过是毫无意义的混沌。
在这一剑挥下之后,新的法则将会划开天空、大地与海洋。
天地创世解放出来的激流早已出对城宝具的范畴。有形无形的森罗万象都在这无与伦比的力量下分崩离析。这才是让英雄王成为越者的‘对界宝具’的真实面目。
天空崩落、大地碎裂,就在一切逐渐归于虚无的黑暗当中,唯有archer的乖离剑灿然生辉。那道光辉仿佛就像是第一颗照亮新世界的初始之星,为毁灭画下一个闪亮的句点。
Rider与韦伯都没能看到一切。他们所在的固有结界本来就是依靠所有召唤而来的英灵魔力所维持的。世界完全消失之前,在失去半数军力的时候结界就已经破裂,被扭曲的世界法则重新回复为原本的模样。
之后,宛如从梦中醒来,两人乘坐的布赛法拉斯在夜晚的柏油路面着地。
道路的尽头,黄金英灵带着傲然的微笑昂然挺立。两人的位置毫无改变,这场战斗好像时间重新又拉回开始的时候。
眼睛可以看见的唯一变化就只有archer手中那柄仍在旋转低吼着的乖离剑。
还有一件看不见的致命变化——Rider的终极宝具“王之军势”消失了。
“赢了,已经没有人能阻止我的胜利。”
目睹了乖离剑神威的远坂时臣难以遏制自己的兴奋。
对面的韦伯却是面色苍白,抬头看着自己的从者。
“Rider……”
高大的征服王神情严肃地问道。
“这么说来,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还没问你。”
“……诶?”
“韦伯·维尔维特,你愿以臣下的身份为我所用吗?”
激昂的情感让为韦伯浑身震颤,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的滂沱直下。
这是他明知不可能,但是却一直憧憬的提问。
根本不需要犹豫,因为答案早就已经准备好,就像是一件无价的瑰宝般深藏在他的内心深处。
“只有您才是——”
被次直呼姓名的少年不顾两颊的泪水,挺起胸膛毫不动摇地答道。
“您才是我的王。我誓为您而用,为您而终。请您务必指引我前行,让我看到与你相同的梦境。”
听到对方如此起誓,霸道的王微微笑了。这笑容对于臣下来说,正是无上的褒奖与报酬。
“嗯,那好吧。”
就在韦伯兴奋地就快要飞上天的时候,他的身体真的浮上了半空中。
“……咦?”
王者把少年矮小的身躯从布赛法拉斯背上提起,轻轻放在柏油路上。失去了马背的支撑,视野回到了原本的高度后,重新体会到的低矮与渺小让韦伯困惑不已。
“揭示梦想是为王的义务。而见证梦的终焉,并将它永传后世是你为臣的任务。。”
在看起来如此高远,无可触及的马鞍之上,征服王爽朗地笑了笑,毅然绝然地下令道。
“活下去,韦伯。见证这一切,然后活着向世人传达,你的王的生存方式,和本王伊斯坎达尔疾驰的英姿。”
布赛法拉斯踢蹬铁蹄,出如同激励般的嘶鸣声。对象到底是即将赴死的王,还是重任在肩的臣下呢?
韦伯低下头,再也没有抬起来。伊斯坎达尔将这个动作当作肯。
不需要任何言语,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时间的尽头,王者的身影将会永远引导臣子,而臣子也会永远忠于这段回忆。在誓言之前,就连离别都失去了意义。因为在伊斯坎达尔的麾下,王者与臣下的羁绊是越时空,永恒不灭的。
“好,我们出征吧,布赛法拉斯!”
征服王一踢坐骑的侧腹,开始了最后的疾驰。他出雄浑的咆哮,冲向等着他的仇敌。
他是一名战略家,自然知道胜负早已分晓。但是,“那”和“这”完全是两码事。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唯有朝向那名黄金英灵冲杀的选择,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方法。
在他心中没有放弃,也没有绝望,有的只是几乎从胸口跳出来的兴奋而已。
真是厉害,这家伙实在太厉害了。这名英雄就连世界本身都能切开,绝对是天底下最强的敌人。
那么这个男人正是他最后的敌人。
那就是这世上最后的难关。比兴都库什峰还要高耸,比马可兰沙漠还要灼热。
既然如此,征服王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挑战呢?只要突破这道最后的难关,前方就是世界的尽头了。自己那个遥不可及的梦,正在眼前静待实现。
“彼方始有荣光在”——正因为无比遥远,所以才有挑战的价值。
讴歌霸道,展示霸道,为了注视着自己背影的臣子。
伫立在征服王前方的英雄王平静地注视着挑战者,同时解放宝库的收藏。
二十、四十、八十——数不清的闪耀的宝具如同满天星斗般在空中展开。
宝具的光芒让征服王回想起久远之前他曾经在东方仰望过的星空。
“aaaaLaLaLaLaLaie!!”
征服王因为喜悦而颤抖着,高吼着,与爱马一道奔驰向前。
群星之雨出沉重的呼啸声朝自己衝来。全身受到一**冲击毫不间断地无情蹂躏,但是与奔驰的快感比起来,这种程度的痛楚根本不算什麽。
他曾经有过一段退缩的时期,说什么根本不用去追求“尽头”——愚蠢,真是何等失态。
那梦寐以求的‘尽头’正屹立在他的前方。跨越几多山丘,横渡几多河川的终点,如今已近在眼前了。
他一定要越过去。
踏过眼前的敌人。
一步,再往前一步。他不断重複着同样的动作。就算那道身影再遥远,只要步伐一点点累积起来就一定可以把剑尖送到那人身上。
星光轰隆隆地倾泻而下,攻势如此之强大。面对就连意识都要退去的狂威,征服王的身子突然一歪。
意识到的时候,他正在用自己的脚前进着。爱马布赛法拉斯走到了哪里,又倒在了何方。虽然很想驻足凭吊一下完成了最后使命的挚友,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更不能停下脚步。现在每向前迈出一步,都是献给逝者的最好的追思。
黄金的宿敌带着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无奈表情说着些什么。但是他听不见,就连闪光略过耳边的暴风声他也都听不到。
他耳中只听到一阵阵的涛声。
遥远尽头的海岸边空无一物,海浪来回拍打。
这是最终之海的海浪声。
啊啊,原来如此。带着满心畅快,他终于明白了。
怎么之前都完全没觉呢——这胸中的悸动,正是无尽之海的波涛。
“哈哈……啊哈哈哈哈!”
他梦见自己在海岸线奔跑。脚尖冲开海水的感觉真是舒畅。把脚下染成一片鲜红的液体说不定是从他自己肚腹中淌流出来的鲜血。不过那又如何,现在他正梦到这片海洋,世上还有比这更美好的幸福吗?
等待着自己的英雄王就近在眼前。踏出一步之后------只要更前进一步,高举过头的配剑就可以劈开那家伙的脑袋。
“喝啊啊啊啊!!”
伴随着直冲于际的呼喝之声,塞普鲁特之剑一挥而下。
那确信胜利的绝顶瞬间,本应一闪而逝的刹那,不知为何被拉得有如永恒般长久,仿佛连流逝的时间都停下来了——
不,事实上确实是停止了。只是停止的不是时间,而是他自己。
就在挥下的配剑就快要砍到对方的时候,坚固的锁链绑住剑身、手足以及肩腰。
天之锁——英雄王的秘宝中的秘宝,连天之牡牛都无力挣脱的束缚之链。。
“真受不了,你这家伙...奇妙的东西一个接着一个...”
没有悔恨,也没有不解。只是因为一点小事而一个不小心受挫的自嘲让他沾满鲜血的嘴角泛出苦笑。
塞普鲁特之剑没有砍到敌人,有的只是,吉尔伽美什的乖离剑贯穿伊斯坎达尔胸膛的这一事实,和剑身在肺腑间转来转去的感触。
真是把奇怪的剑——征服王如同事不关己一般感言道。
“从梦中醒来了吗?征服王。”
“……啊啊,嗯,是啊……”
这一次,又没能成功。未尽的梦又这样遗憾地结束了。但细细想来,这应该是值得为其赌上一生的,仅有一次的梦想才是。
久远之前在小亚细亚所做过的梦——他在这片远东的土地再一次看到与那时候相同的梦想。
想起种种奇妙的变化,伊斯坎达尔面露微笑。
如果做了两次同样的梦,就算有个第三次也不算稀奇。
也就是说——
下一场梦差不多就要开始了。
“本次远征,也……让我心潮澎湃了一回……”
伊斯坎达尔眯起血雾中愈模糊的眼睛,满足地低吟道。
看着心满意足的表情,吉尔伽美什郑重地点了点头。
“想挑战我几次都可以,征服王。”
对于这位全身遍受宝具之雨的穿刺,却仍要靠天之锁才能阻住前路的劲敌,英雄王赐予了他无上的褒奖——自内心的赞美。
“直到时空的尽头,这个世界全都是本王的庭园。所以本王向你保证,它绝对不会让你感到无聊。”
“啊……那真是…不错啊……”
最后,Rider从容地附合着,静静地消失了。
单看时间,这是一场非常短暂的战斗。骑兵的英灵快冲到道路的尽头前,攻防在仅仅数秒间就结束了。
但对于目不转睛地把这一切印入眼上的韦伯来说,这段沉重而漫长的时间直可匹敌他的一生。
他绝对不会忘记这段回忆,哪怕是自欺欺人也绝对不可能遗忘。他在刚才这几秒钟之间所看的光景已经成为他灵魂的一部份,再也无法与他分离了。
韦伯只是一动也不动地站在Rider留下他的位置。虽然他很明白必须移动,但是却感觉脚步只要稍动,双足就会脱力跪倒在地上。
但是此时他不能屈膝,只有这一点他绝对不允许。
黄金的archer用残忍的血色双眸凝视着韦伯,慢慢走了过来。
千万不能移开视线,即便全身已经因为恐惧感而冻结,韦伯只知道自己的双眼绝对不能撇开,如果现在移开视线的话,命就没了。
archer站在浑身瑟瑟抖,但却坚定地正视着自己的少年面前,用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问道。
“小子,你是Rider的御主吗?”
本以为被恐惧所摄的喉咙是不可能出声的,但被问到与他的关系时,僵硬的束缚却瞬间解开了。韦伯摇了摇头,用嘶哑的嗓音答道。
“不,我是他的臣子。”
“嗯?”
archer眯起眼睛,从头到脚细细打量着韦伯,这才现,他身上并没有出令咒的气息。
“这样啊。但是小子,如果你是真正的忠臣,应该有义务为王复仇吧?”
对于第二道问题,韦伯也以平静地不可思议的心情再次回答。
“如果向你挑战,我就会死。”
“那是当然。”
“我不能那样做,我被下令要活下去。”
没错——绝对不能死。只要王最后的遗言仍在胸中回响,韦伯就要想尽一切办法,从这走投无路的窘境中脱身。就算敌人的从者就在眼前,自己又没有任何防身之术,情况绝望到万事休矣的地步——他也绝不放弃,绝不能践踏当时的誓言。
或许这是比坦然接受死亡还要更加残酷的折磨。
少年面对避无可避的死亡,只能束手无策地一个劲儿抖,但是他的眼神仍然诉说着自己不屈不挠的意志。
吉尔伽美什默默地俯视着他那赢弱的身躯,轻轻点了点头。
“忠道乃大义,千万不可遗忘这股信念。走了,时臣。”
“但是,王——”
远坂时臣还要说些什么,却被archer不悦地打断。
“他已经没有令咒了,不是御主,也不是叛贼,只是个杂种,没有下手的必要,这是本王的决定。”
韦伯一言不地看着黄金英灵和他的御主转身离去,直至从视野中完全消失。
夜风付过,将战场的空气完全吹散,少年觉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被遗留在夜空之下。
此时他才知道一切已经结束了。
保住一条命的奇迹让他的膝盖又开始颤抖。
一直到archer改变心意的前一秒钟,那如同呼吸般散出来的杀意无言地告诉韦伯,archer的确有意要杀他。事实上,如果刚才韦伯的视线稍有移动、脚软跌倒在地,或是答话的时候有一点犹豫,他现在就已经是一具尸体。
虽说只是保住了一条小命,但这也是英雄王对他的一种肯定。敢于直面恐惧,而能保住一条性命,这本身就是一场战斗,一个胜利。这是韦伯·维尔维特次独自出战所赢取的战果。
这是一场渺小而且难看的战斗,与英勇华丽无关。韦伯没有打败任何人,也没有得到什么宝物。他从困境中活了下来,仅此而已。
即便如此,韦伯还是感到高兴,并以此为荣。只有韦伯一人知道在那时候的那种状况下,达成不可能的结局是一件多么难能可贵的事情。这份荣誉感只存在于他的心中。不管在旁人看来怎样失态,他也不会引以为耻。
他遵守了王的命令。见证一切,并活下来了。
真希望他赞美自己,不管是那粗大的手掌,还是粗豪的嗓音。这次不需要隐藏自己的感情了。这次韦伯一定可以挺起胸膛,像那个人炫耀自己的功绩。
可是——在沉静的夜晚中,韦伯却是孤零零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就像几天前那样,韦伯再次被扔在这个无情而且冷漠的世界一角。
没有人知道他孤身一人打赢一场只属于他的战斗,没有人褒奖他的胜利。
但是这是一件残酷的打击吗?——答案是否定的。
赞美的话语他刚才已经得到很多了。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王者认同了他,擢用了他,把他列为了臣下中的一员。
仅仅是把事情的先后顺序颠倒过来而已。
他已经连遥远未来的褒奖都一并获得,只要用尽余生,取得与褒奖相称的勋功即可。
没错。只要有那时候的那句话,他就不再孤独。
领悟这件事的瞬间,韦伯的少年时光结束了。
他第一次知道泪水这种东西有时候也会因为与后悔或是屈辱无关的原因而流。
此时此刻,韦伯·维尔维特瘫坐在地上,让泪水尽情流淌。
那是一名男子汉的热泪。
ps:标题即是梶浦由记为征服王打造专属Bgm,听着这一Bgm,祝大帝一路走好。
ps2:在征服王存活的世界线,他确实一直打到了星星的尽头,成为了星海的霸主。
ps3:大帝请在圣杯之中稍候片刻,三天内就送金闪闪进去陪你。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