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阳钻出去后,果然外面已经是人满为患,但他没想到所有人都在,着实有些感动。
“玛祖、姜黎,我们先离开这里。”他得让小夏安全的出来,反正这地方已经知晓,随时可以过来。
等到队伍撤出超过千米之外,他才把玛祖、姜黎,还有商女叫到一边,出声道:“你们看看这竹筒上面刻的是什么?”
玛祖当先观看起来,表情有变化,可却什么话都没说,跟着递给了姜黎,后者只看了一小会,就摇头给了商女,又过了片刻,商女总算是说话了,“这上面与九黎不太一样,好像是说带领族人们强大起来。”
苏阳揉了揉太阳穴,沟通障碍一直都存在,包括用部落语,因为原始人的语言还没那么丰富。就好比能认识1和2,但如果问1与2是多少,可能就不知道了,也可能会回答等于3,但绝对无法想到是12。
他现在问出的答案,就相当于进行了二次加工,有可能已经偏离了,却没办法,谁叫他不知道石刻的意思呢。
姜黎这时开口道:“这上面好像是说保住图腾,对,是在说图腾。”
玛祖也开口了,“是在说巫,谁学会了巫,就要祭祀图腾,壮大部落。”
苏阳挠头,怎么感觉玛祖是在总结呢,“这上面没有说应该怎么才能学巫吗?”如果只是一些废话,那就没价值了。
三人都摇头,玛祖出声道:“这个图刻的前面还有吗?这可能是野人的祖地,他们以前在这里生活过。”
“前面?”苏阳猛然间反应过来,古代的写作与阅读习惯都是从右到左,虽然现在是原始部落时期,但这个惯性肯定不会错。所以他之前以为临摹了第一幅图刻,但其实很可能是最后一幅。
这时他面临选择了,若把山洞中的情形如实相告,很可能部落会想办法争夺,弄不好会强行破开山洞,虽然工程量比较大,也并非没有办法。再不济也会多派些孩童进去,没准能学到点什么。至少会让他把里面的石刻都临摹出来。
可如此一来,不就等若拿走了野人们的东西了吗?
玛祖又开口道:“苏阳,你把图刻在竹子上的办法很好,竹子太小了,可以刻在兽骨上面,背后这一块扇子骨,龟壳也可以。”老人说的扇子骨就是肩胛骨,背部左右两边各有一块扁平三角形的骨头,胛骨与甲骨,发音是相同的。
苏阳搓了搓手,莫非他不小心开启了甲骨文模式,至少在这之前他没发现原始人在兽骨上面刻画,都是作为占卜煅烧了。并且从他的记忆中了解,甲骨文本来就是记录占卜祭祀之事。
不过甲骨文已经可以算是文字了,而现在原始人用的还是符号,在他看来就是凌乱,毫无章法的涂鸦,可原始人自己能看懂啊。
玛祖仿佛得到了启发,姜黎也很意动,两人不约而同的去找兽骨。其实之前烧龟壳的时候,就有过在上面画上几笔,只是没到刻画保存的程度,所以即便没有苏阳,估计不用多久,也会出现把刻画转移到兽骨上面。
相对壁刻来说,兽骨更方便,也容易带走,不然一旦迁徙,之前的记录就断了。
苏阳拿着竹筒,对他而言,甲骨文太高级了,玩不来啊。倒是竹简可是试着弄一下,反正已经有了麻绳,耗费点时间就可以制出竹简来,不过竹简中间有缝隙,竖着写字还好,但要临摹大一些的图刻,就比较麻烦了。
这就需要毛笔与墨水,毛笔到好弄,兔毛、狼毛,各种兽毛都可以搞到,竹子也是现成的,还可以用树脂来黏合。倒是墨水有些麻烦,他是真不知道怎么制墨水,不过解决颜色问题也不是很难,因为有很多不能吃的果子汁水,自带颜色。
“苏阳,你话还没说,山洞里面有什么?”商女追问道。
“里面有很多壁画,小夏可能是想知道画了些什么,可我也看不懂啊,所以就想到画出来,让大家一起来解读。”只是告诉商女,他就没有心里负担了。
“这样啊,那你多找点兽骨去画出来,我们一起认,然后你在告诉小野人。”
这个提议当然好了,但苏阳觉得还是再等一等,如果小夏自己不能解决问题,他在让族人们帮忙。当然,他会提前把里面的壁画都临摹下来,只可惜这个时间点不好,就快下雪了,出行不便,交流就更不容易了。
考虑了片刻,他还是去把玛祖叫了过来,如实说了山洞里的情形,并且推测那里面可能是野人的传承之地,理解到了壁画的含义,说不定就可以成为巫师。
玛祖笑道:“要成为巫太难,必须有巫教导,口口相传,要花十年才可能学成巫。你说的山洞壁画,应该是野人祖先留下的。这样吧,你去把石台上的石刻画出来,只拿我一个人看。”
“好,我想现在就去,等你们狩猎完了,来接我就行了。”他忽然觉得之前想多了,哪怕那些壁画真的有什么秘密,玛祖也不会传播出去,这时期的知识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就如制陶,同族之间男人们都没资格观看。
他选择留下来,是因为真没时间了,冬天不一定能到这边来,何况狩猎他也帮不上忙,留在这里反倒更安全。
来不及去寻找那么多的兽骨,用石板什么的也不太现实,短时间找不到合适的。没办法,还得继续用竹子,所以就让大家把竹筒上交,以及一些食物。
商女本来想带几个人守在洞外,但被苏阳给拒绝了,白天到没什么,晚上在这里不安全,只是几个人恐怕顶不住猛兽袭击,而人数多了,又会影响到狩猎,毕竟这关系到冬季部落的口粮,马虎不得。
最终玛祖定下了时间,明天大概这个时辰过来接他,而今夜苏阳就要独自在这里过夜了,这也是对他的一种历练,想想之前春一个人在野外生存半个月,商女更是一个人度过了漫长的时日。
人是群居动物没错,但也要学会一个人时该如何生存。他这都不叫生存,有吃有喝的,还很安全,真没什么可担心的。
东西准备齐全,等他再次钻进小山洞,结果小野人已经不见了,看来是拿着竹筒回去了,今天恐怕不会再来。
随后,他花了三次才把物资送了进去,大量的竹筒,少量的吃食,足够的柴火,以及一根长木棒,主要是为了到时候攀爬上来,不然他万一进去后爬不上洞口,可就真的悲剧了,生的伟大,死得憋屈。
以及他的豹皮衣服,晚上裹着睡觉就不会冷了。
“好了,现在就开始吧!”他又来到石台前,没有马上动手,而是仔细的观看,希望能看出点蛛丝马迹。